后天。

王阳到了一个写字楼前，正跟前台妹子聊得正欢，苗玲下来接着王阳。

“上去了好好发挥，不用想别的，你做好你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我。”

王阳有些惊讶地看着苗玲，这剧组选人可不是纯看眼缘那么简单，里面的弯弯绕绕，资本博弈海了去了，尤其是小剧组，那个勾心斗角堪比大型宫斗剧。

领着王阳上了三楼，外边已经排了很多人了，这部片子的资金不高，所以演员都要海选，而且一些边边角角的小角色也不少。

稍微有些名气的演员都是直接试完就走了，那用的上排队，根本见不着人影。

听说苗玲也往里投了些，虽然不知道多少，但是自己说起来也算是带资选手啊，自己也算是有背景的演员了，这种万恶的潜规则怎么那么令人舒爽。

在一群没有背景的人一片羡慕嫉恨的眼中，王阳也是跟着苗玲直接往里进了，她转身跟制片聊了起来，直接坐在评委席，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一个工作人员给自己递了一页剧本过来，王阳大致地看了看，是陈翔从同学会中跑出来，蹲在楼梯口的哭戏，很考验一个演员的爆发力，也是剧本里为数不多的爆发点，这个要是不行的话，那铁定完蛋。

三分钟的准备时间，其实能来试镜的，谁托个关系拿个剧本提前练习是常事，关系更硬的连选题都知道，比如王阳。

“准备好了。”王阳示意了一下。

工作人员将摄影机打开，对准王阳的脸部。

王阳靠在墙上慢慢滑到在地，就那样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子坐在地上，整个身体处于松弛状态，可是后背的肌肉发力，让自己慢慢地滑落。

眼神空洞，嘴唇发白，坐在地上的时候眼里已经满是泪水，脑海里满是那个白裙子女孩的点点滴滴，如果连她都否定的话，自己的整个青春大半都是否定的，那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吗？

王阳眼里充满着对世界的怀疑，对自己的怀疑，那种对一切的疑惑透过摄影机传递在导演和制片人的眼里，苗玲看着摄像机里的王阳，右手不禁攥得更紧了，这小子，现在变得这么进化得这么变态吗？

王阳的身子慢慢蜷缩在一起，头埋进了双肩，身上散发着一种死寂的气息，直到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身上才渐渐复苏起来，抬起头看着摄像机，脸上满是泪水。

“我们都是真的吗？”

“啪啪啪”会议室内响起了鼓掌声。

王阳用袖子擦了擦泪水，从裤兜里拿出来纸擤了擤鼻子，这段他在家对着手机练了好几遍，情绪脱离的也快。

王阳看着苗玲偷偷对他竖起的大拇指，笑了笑，看来还行，一个人闭关练习终究心里没底，演技这东西自己再怎么评判也没谱，就像一本书，一代人觉得不怎么样，指不定哪个年代再翻出来就流行了。

王阳对着一席评判鞠了个躬，然后就先出去了，后边紧接着跟叫号，还排着老长呢。

成不成也就那样了，看苗玲对自己竖那大拇指，应该是还不错，看命吧，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跟前台小妞要了个联系方式，人家没给....

可能之前看着王阳跟着苗玲上去时候觉着自己是个小白脸？自己也不像啊，最多就是鲜一点。

刚出写字楼，就接着苗玲的电话。

“你今天表现不错，导演和制片都挺认可的，后续没什么意外，男一号应该就定你了。”苗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让人舒适，王阳握了握拳，混了这么几年，还是头一次能演主角。

“你占了多少份额啊，这么有面子。”王阳寻思着苗玲这事办的也太果断了，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消息了，这娘们没少往里投钱啊。

“百分之三十，差不多一百万吧，也算是咱们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运作好了能少赚点，也是你表现确实不错，片酬也不高，这个项目也是要保证质量的，没点能力想塞塞不进去。”苗玲笑着说道，王阳的实力确实令她感到惊讶，比之前更有爆发力，这是块宝贝，能从沙子里淘出金子也是让人欢喜的事情。

“嘿嘿，谢谢苗姐了，什么时候定下来了，你请客咱们庆祝一下。”

“少贫气，我还得跟他们聊点事，有消息打给你，回去了多看看剧本，挂了啊。”苗玲的声音有些匆忙，她那边应该事挺多的，毕竟是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

“好嘞，拜拜，姐。”王阳在空中挥了一下拳头，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了，顺便路过的时候吸一吸欧气沾沾好运。

又回了自己那个老式小区，九零年盖得小区了，红砖上刷点白漆还挺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