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止一封,姐姐宁渟手上还有一封,但上面写着两个字:勿启。
宁渟将手中信重放于包袱,接过宁渟递过来已开启过的信,仔细阅读。
看完这封信,宁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若是没有父亲这封信,宁息还是会坚定不移的相信父亲不过是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农,可从父亲这封信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父亲承认自己的过去并不普通,这也是父亲十几年来一直隐瞒过去的原因,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安稳的生活,不受他的过去影响。
宁息不禁对父亲的过去感到好奇,但父亲并不希望他们了解太多,所以他不会刻意去深究。左农说过父亲可能是一个狠厉好的术士,因为左农仅是喝了父亲的酒,便突破了一个境界,所以左农会在院外苦等一夜拜访父亲,敬称父亲为前辈。
说起左农,宁息心中困惑更甚。离家时,左农还在家中酣睡,连续十日未醒过,也没有进食,他倒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毕竟左农从山崖上摔下来还能睡的鼾声四起,说明以左农的境界,他的身体自然也不同常人。
宁息手里还捏着那柄叫紫陌的短剑,即便隔着兽皮依然有冰冷的寒气传入手心。宁息没有打开兽皮,而是将剑放了回去,拿了行囊中的面饼和肉干安静的进食。下午还有一段山路要敢,常叔说,必须在天黑之前走出大山到达县城里,否则城门关闭,他们就只能在外露宿。
宁渟看完信后眉间有愁容,但也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宁息把父亲交于的东西收拾好。她将自己的那份肉干送给了常叔和水儿,表示对常叔的感谢,然后和宁息一起吃剩下的那份。
大家吃过干粮喝过水,也没有多端午时间就继续启程,都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尽管山路崎岖陡峭,但都不感到太累。好在一路平顺,没有风波,紧赶慢赶终于出了大山来到一处盆地。
常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我们已经到了城郊了,前面就是寿春县的县城了。”
几个孩子遥遥望去,不远处出现了一道青黑色的屏障,他们茫然四顾,都以为那也是一处连延平坦的山丘。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远离村子,自明日起就要留在异地,所以心情都不是很高涨,而且赶了一整天的路,虽不到精疲力竭的程度,可还是感觉到异常疲累,所以看到从未去过的县城就在视野里,也没有任何的欣喜。
每年到县城书院的孩子求学的孩子,都是常叔送来的,他看孩子们的深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轻抚着女儿的头说道:“要不是你爷爷坚持,我也不愿意把你送来,可是父亲拗不过你那执拗的爷爷。”常叔脸色突然又无奈转为不悦,“哼,说到底这事也要怪你母亲,还想让你读点书找个县城里的有钱人家,白日做梦的瓜婆娘。”
水儿性格温柔乖巧,她见父亲心情不好,知道父亲也是不想自己一个女儿家离家太远,她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父亲,念点书也是有好处的,爷爷之前也是在州牧府里做过差,那可比种地强多了,再说了,女儿不是还有宁渟妹妹陪着吗。”
常叔心痛的看着女儿,又看了看宁渟,点点头说:“书院里还有三个村子里来的孩子,都是去年和前年我送去的,他们在这县城里生活的时间比你们长,也能照应你们,等到了书院我会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常叔叹息一声,又说:“但女孩子就你和宁渟两个,以后你们遇事要多忍让,别逞强,实在不行,这书院我们读了一年一样可以退学回家。”
“常叔,您放心,我和水儿姐也会互相照应的。”宁渟说道,她心中想,自己那个不能说话的父亲应该也在担心自己和弟弟吧。
日落前,大家终于来到城门口,这时候孩子们才发现他们远远看到的不是什么绵延的丘陵,而是青黑色的巨石垒起的高高的城墙。在城门口,有身着红色甲胄的将士,神情肃穆,严密监察进出城门的行人,时不时上前查看行人的随身物件。
宁息一行人进入的时候,也被拦了下来,似乎是因为常叔身背弓箭和大刀的缘故,不过常叔也不紧张,他拿出身上村长交由的书信,恭敬的递给守城将士,将士看过后将信还给常叔,说道“进城后尽快去书院报道,不要在集市上过多浪费时间,太阳落下后城内会宵禁。”
宵禁这个词宁息在村长口里听到过,村长说除帝都外,其他所有城池都会在太阳落下后开始宵禁,普通人不得在外游荡,否则会直接送入县衙大牢,如果有不服管教反抗者,格杀勿论。宁息也问过村长为何帝国有这样一条法令。村长说城内不同于城外,城内人多,常有异物混杂其中。异物大多喜阴不喜阳,昼伏夜出,若是夜间城内人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