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轻晃,不远处宫墙青瓦渐入眼帘。
一双柔夷缓缓挑开车帘,只露出半张小脸来。
“覃王殿下,昨日舍妹全身湿透而归,未着凉吧。”
这齐国二公主声音软糯,又说着关心人的话,让人倍感和善。
珈兰骑着高头大马,亦步亦趋跟在轿旁,虽离了有些距离,但话还是听得很清楚,可他目视前方,丝毫没有想交谈的欲望。
那公主却也不恼,没有金枝玉叶的娇气,只自顾自又说了起来:“千里迢迢远赴景国,我自心生忧虑,昨日虽被舍妹所吓,但也觉得舍妹是真性情,心里喜欢,更是羡慕。”
说话间,撩着帘子的手沉了沉,小脸隐在了车内。
珈兰始终没回话,这二人的谈话也就不了了之了。
珈兰只奉命带这齐国二公主入宫面圣,其余的便不是他所管范围。
看着公主入了宫门,便转了头回去。
六子在身后赶了过来道:“主子,是否要等这公主出来?”
珈兰回道:“不必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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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
宫铃摇曳,步步生姿。
此次觐见实乃私下会面,屏退了百官,规避了宫人,此刻殿上只余下年幼的皇上和太后殿下。
齐国二公主缓步而上,背脊挺拔,毫不慌乱,在景国这一陌生地界,也展现出了贵气来。
“公主远道而来,可辛苦?”,太后隔着幕帘问道。
“漓阳自齐国而来,带着齐国最大的诚意,自然不辛苦。”,齐国二公主微微颔首道。
“公主此次来景,自是促进了我景齐二国的盟约,如今郑国势猛,你我二国若是结了秦晋之好,共通商货,那自然在国力上赶超郑国。”
“齐国此来也正有此意,两国结亲,商道互开自然是利大于弊。”
漓阳言辞一转,又道:“只不过此次漓阳来景,还有一事,早年我齐国邬远公之子沈沉书来景维系两国关系,邬远公是我国重臣,膝下只有沈公子一子嗣,如今年老体弱,思虑沈公子还漂泊外乡,还望景国可允沈公子返齐,以慰老人家想念儿子之心。”
太后座上一笑道:“公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万事皆好商量,公主先休养生息,其他容后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