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趋的儿子虽强,可终究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如何能挑的起楚国的大梁呢?
众人一阵沉默后,便有一道尖酸的声音出现:
“别在这渲染悲伤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纯粹,绝巅的秘密到底在哪里?”
黄三千坐在李避身旁,轻声道:“说话之人,乃是皇恩榜第八十七的红商,钱生财。
这家伙嗜财如命,却是在家人被泰安军灭亡后,顿悟武学。
一手暗器投掷术,出神入化,也是被赵邦通缉了三年之人。”
铁意官奴一听有人和自己目的一样,当即表明立场道:
“没错,若不是绝巅之墓的吸引,我也不会来这里。大家都是畅快人,索性放开了说,要让我给你楚国卖命自然没问题。
但是最起码告诉我,该怎么成就绝巅。”
人群之中又传来一道花枝招展的笑声,一身罗裳缠身,赤足裸腿,肌肤如同洁白的雪莲,那女子高声道:
“所说你两卑鄙了点,但是听着还像点人话。反正姑娘我也不是君子,索性就坦率一点。
我就是为了绝巅而来,至于要为楚国卖命,李避你就别想了。
我踏入雁门关多日,你们排兵布阵的防御工事,我已经了然于胸。
若是今日我得不到绝巅之密,就别怪我将这消息高价卖给遮天或者西域。”
画魅钟童鸢满目怒气道:
“舞娘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好心好意让你进入楚墓,你居然还要威胁我们的楚皇?”
舞娘,杨淑怡。
皇恩榜第八十五的强者。
此刻听闻同是女流的钟童鸢出声,眼底的冷色更显。
当初她拜托钟童鸢为她舞姿作画,却不想被钟童鸢以她身材不好而推辞,怀恨在心的杨淑怡当即嘲讽道:
“我当是谁呢,莫不是你已经做了李避的妃子”
只是话音未落,便有一道惊天剑气落下,剑尖横于杨淑怡的喉头,清冷的声音落下:
“老子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编排呢?”
纸剑飘软,剑意却不欺人。
众人不曾想到,那个十年不出剑的君子剑,竟是会突然出剑。
一枚铜钱飘来,无声地逼向横剑的岳岚眉心。
钟童鸢转起画笔,笔尖透过铜钱中间的空隙,将那无声的偷袭,拦在岳岚身侧。
“红商前辈,什么时候和舞娘扯上了线?
竟然出手就想杀了我相公,莫不是想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
铁意官奴刘三儿心头微顿,既然他和舞娘的立场一致,索性此刻站在她的那一方。
一时之间,空荡的楚墓中,泾渭分明地化为了三股势力。
一方是早就和李避熟络的皇恩榜众人,一方是以舞娘为首的探求绝巅之秘的众人,剩余的便是持着中立态度的众人。
眼瞧得大战将起,李避缓缓起身,端起一壶酒,轻轻洒在李趋的墓前,低声道:
“楚陵本该是先皇们歇息的地方,今日无意打扰,却是晚辈不孝了。
遮天再现,我这楚皇无从下手,看着您的故友们接连陨落,我有心而无力。
十五路诸候,前后消亡,存活者十不存一。
选夏归我楚国,
睢阳、盛乐被灭,左丘不曾现出江湖,独留泰安闭关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