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越怀瑾房内,“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幽冥客砍了你还来给你送药的。”越怀瑾举起受伤的手,“我是为了救她伤的,你想哪去了?”赵羽翻了个白眼,“我们真要和她一起走吗?”赵羽仍旧对幽冥客存有排斥。“当然。”敲门声响起,赵羽开了门,一个白衣公子持剑入内,戴着帷帽,看不见长相,漆黑如墨的及腰长发披在背后,浑身散着幽冷清贵的气息,举手行礼,“越兄。”“练妹妹,”越怀瑾连忙上前,“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我去楼下等你。”练傲寒说罢离开。赵羽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脸震惊,那是幽冥客?他哥怎么认出来的?敢管幽冥客喊妹妹,他这哥哥是头一个吧,还有幽冥客是不是……默认了……他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客栈门外,练傲寒牵着一匹白马等着。“练……”越怀瑾看着那一身男子装扮,忽觉不妥,改口道:“练公子,我们走吧。”
樊禁盟内,“邹仁,此去常和带上一队精锐,若是那幽冥客不识趣,”宗乘齐顿了顿,“就挫挫她的锐气。”“可是盟主,忘川楼实在强悍,真要动手,一队人远远不足,到时兄弟们落到幽冥客的手里,简直是生不如死。”邹仁道。“于氏擅毒,于常该发挥作用了。”“是。”
三人在大路边的茶棚停下暂歇,练傲寒拿了些干草喂马,茶棚内,越怀瑾赵羽各饮了一碗茶,“这个幽冥客确实怪异的很,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传言中的心狠手辣。”赵羽道。“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别让她听见。”“哥,打从在客栈里遇到她,你就一直为她讲话,你该不会……不会是看上她了吧。”“是。”越怀瑾偷偷看着正在喂马的练傲寒,一脸笃定地道,“她一定会是你嫂子。”赵羽手中的茶碗滑落,“你疯了,那么多的名门闺秀你不要,要这个魔女,她要是什么时候不开心了,说不定就砍了你。”“我没疯,我喜欢她,她不是魔女。”越怀瑾看着赵羽,认真地说,“还有,你对她客气点,她迟早是你嫂子。”“没人见过她长什么样,不会是长了一张狐狸脸,迷惑了你?”“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色。”越怀瑾仿佛又看见了月下吹箫的那个女子,那一晚,他觉得早已与这女子神交已久……还有哄孩子时,包扎时的温柔……“那我就看看是那个魔……”越怀瑾一眼瞪了过来,赵羽撇撇嘴,“那位练楼主先杀了你,还是师父师叔先罚你。”
练傲寒喂了马,朝他们走来,赵羽见她落坐,带着赌气的意味道:“我也喂马去。”起身离去。练傲寒丝毫没放在眼里,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这小羽不知又在犯什么病。”越怀瑾道。“正派弟子,与我同行,有些不悦,可以理解。”练傲寒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事,根本不以为意。练傲寒又道:“我的乌萧可在公子手中?”“在。”越怀瑾显得有些不自然,“只是放包里了,不太好找,待到了地方,我就找出来还给姑娘。”一队侍卫护着一辆马车,护卫撩起车帘,下来一对年轻男女,那男子一头长及腰间的长发束起一小束,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皮肤白皙,妖媚的凤眼顾盼生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身若玉树,加上一袭紫衣,显得十分华贵与妖孽。娇俏女子穿着粉色新衣,身量娇小,一双杏眼四处张望,嘴唇微嘟,显得十分俏皮可爱。二人带着护卫占了茶棚内剩下的座位。只听得那些侍卫道:“还有多久到常和?”“快了。”带着帷帽的公子悄声道:“于氏新家主,于常。”越怀瑾凑近低声问道:“那天晚上你是故意露出马脚,暴露的?”“是。”“你要做什么?”“越兄日后便知。”于灵儿看着旁桌的白衣公子,身姿虽有些瘦弱,举手投足间却透着清贵而不可言之感,真是好奇帷帽下是何相貌。他一旁的公子相貌俊朗,身着淡蓝锦衣,乌黑的桃花眼中透着一些深情,眉目如画,身材挺拔,一派君子端方,看着还有几分亲切之感。于常看着于灵儿一脸要动坏主意的样子敲了敲桌子,“那位穿蓝衣的和幽冥客关系密切,你招惹不起。”于灵儿收回眼光,讨好道:“好哥哥,我很乖的,不会给你惹祸。”心里却想:那个穿蓝衣的不好惹,我就去招惹那个白衣服的,反正这一路无聊的紧,这个便宜哥哥也不理她,倒不如找点乐子。
休息了一会,于灵儿坐不住,在茶棚周围散漫地走着,越怀瑾三人起身准备离开,于灵儿见此机会,漫不经心地走到三人身边,故意朝练傲寒撞去,“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伸手要朝练傲寒身上摸去,练傲寒后退一步躲开,冷冷地道:“无妨。”三人上马绝尘而去,于灵儿伸出藏在背后的手,手里拿着一个白皙通透的玉璧,掂了掂,“本想顺你一个钱袋,谁知道顺了个宝贝。”
傍晚,三人已至常和。客栈门口,三人下马,练傲寒一摸腰间,“糟了。”“怎么了?”越怀瑾问道。“我玉璧丢了。”帷帽挡住了她焦急的神情。“会不会放其他地方了?”“不,我向来挂在外袍内侧。”越怀瑾回想一下“定是于常身边那个丫头片子干的,我去找他。”说着牵马要走。练傲寒拦住他牵马的手,“不必,我有办法,越兄且在此住下,此处离忘川楼较近,有事可随时来找。”“好吧,你向来是有主意的,用的到我的时候就传句话来。”
常和城内一处偏僻无人的院落今日住进了许多人,于常安排好守卫后准备回房,于灵儿斜靠在庭院的柱子上把玩顺来的玉璧,见于常走来,赶紧收进怀中,“哥哥,忙好了?累不累?”“无事献殷勤,你又想做什么坏事?”于常眉眼一挑,问道。“哪有,就是想哥哥你能不能放我出去玩,你放心,我不会溜走的。”“你就是个祸害,在我身边这些天把我的人都祸害成什么样了,把你放出去,岂不是损我的德?”于常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