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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依依终于回来了。
傍晚时分,飞机落地,罗依依本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凌信诚打电话,可是,依旧没有人接,这一个多月来,她给他打了上百通电话,电话彼端一直都是无人响应的状态。
凌信诚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
罗依依紧紧咬着嘴唇,她的心仿佛在油锅中煎熬着,生生地疼。
回到家里,保姆和佣人出来接行李,江心白吹着口哨,漫不经心的推着轮椅上的江心亚往房子里走去,滞留在车旁的罗依依却转身跑了。
眼皮一直突突在跳,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预感一样。
罗依依来到了凌家大门外,双手用力拍门,大声叫喊起来:“凌信诚,你开门,凌信诚,你在家吗?我是罗依依!快开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路边行道树上栖息的鸟儿。
罗依依一边敲门,一边无助地大哭起来。
这时,那道紧闭的凌家大门在夜风中忽然缓缓地打开了。
罗依依泪眼朦胧的看着来人,隐含希冀的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凌信诚,凌信诚!”一遍又一遍,像是一种召唤。
来的并不是凌信诚,也不是她印象中的凌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相貌陌生的中年女人,她歪了歪头,有些不高兴的冲门外的罗依依问道:“姑娘,你找谁啊?”
罗依依窒了窒,胸口一起一伏着,目光坚定地说:“阿姨,我找凌信诚。”
“凌信诚,凌信诚是谁啊?”女人狐疑地思索了片刻,提醒说:“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罗依依用力摇头,正要辩解些什么,女人的身后忽然走出来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握着一份报纸,对罗依依道:“你要找的是这家之前的主人吧?他们不住这儿了,这房子是我刚买的。”
罗依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感觉到胸腔内有一股恐惧的气流渐渐升了起来,冻住了她的所有思想,所有动作。
她不相信,怎能相信,凌信诚会搬家,这绝对不可能。
那中年男子见罗依依脸色变白,浑身僵硬发抖,又徐徐上前一步,认真地问:“姑娘,你是他家亲戚吗?你知不知道这家人出事了呀?”探究的话语方落,旁边的妻子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那男子急忙闭了嘴,夫妻俩讪讪地笑着。
罗依依说不出话来却执意不肯离去,眼睛死死的望向房子里面。
那男子看着她道:“真的不在了,都不在了,你去别处找把!”说着,关上了门。
罗依依被阻隔在门外,呆呆地站立了许久,她按住心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理智终于一丝一丝强行拽了回来。
她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不要冲动,要想办法,对,一定会有办法联系上凌信诚的。
回到了家中,数月未见的父亲罗毅良正在满脸笑意的等着她。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各种高档的家居摆设一应俱全,舒适而奢华。
幽幽的茶香味扑入耳鼻。
罗依依看到,爸爸握住大哥江心亚的手,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又是欣慰又是高兴。
本来应该是团圆的日子。
可罗依依的心里只有茫然和失落。
她走到爸爸跟前,仰起头来,紧张地问:“爸,凌家的人都去哪儿了?”
那一瞬间,罗依依看到父亲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很快的,又消失不见,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微笑。
“你都知道了?”爸爸如是说,款步走到真皮沙发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