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锦的心狠狠一怔,低眸看向自己裹着白布,狼狈不堪的双手,唇角勾起一抹嘲弄。
是啊,他的眼里只有天下和姜寒月。
“我阿玛是户部侍郎,皇上未登基前我阿玛是从太子的,迟早有一日,我阿玛也会在这朝堂之上站不住脚跟,那个时候,我便无用了。”
江似锦听的是一阵惊骇,忍着颤抖的声音低沉着道:“良缘,皇上不是如此薄情之人……皇上把这天下治理的很好,皇上待百姓也很好,又怎会……”
“罢了,似锦这其中的深浅你看不明白的。”
说罢,拂袖擦干脸上的泪水,恢复一如既往地平静,拨开帘子,看向窗外的风景。
倒是江似锦忍不住往下想,只是越想越发现事情的骇人。
若真如此,那么皇后戈氏,余婉容,还有那娴妃,皆是那个男人稳定朝野的棋子么。
为何明知当年姜氏很有可能是戈氏所害而不除去,正是因为如今戈氏一族颇有些没落,不能让娴妃那一方势力一方独大,故而暂时留下,而余氏又是向着戈氏一族的,如此一来,两边便平了……
原来,皇上这般薄情,可却又不是薄情,他把整颗心都给了姜寒月一个人。
“我许家,要亡了……”
女子神色寒冽,悠悠一叹,随风飘散了去,江似锦却并未听的真切,刚想问她方才说了些什么,许良缘却是久不答,便没在追究下去。
车队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听说到了驿站,而今天热,便下来歇歇。
许良缘先行下的马车,而后玉清才扶着自家主儿踩着阶梯,下了车。
一眼便看见那如众星捧月的皇上,凌冽的面容,紧抿的薄唇,眼底如寒冰古潭,四目相对间也看不见男人眼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