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一听,率领一干亲兵挥起大刀一顿猛砍,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朱然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子,纵马而过,马忠等人紧紧跟随。城门洞里还有不少受伤没死的吴军,正在地上乱爬,却被自己人马一番践踏命丧当场,真是死不瞑目。
这临沮城紧依沮水。朱然、马忠死命逃出城来,大队人马一齐拥至河边。众军士都被烧得焦头烂额,早就按捺不住,顾不上天寒水冷就扑通扑通跳进河里,喝水的喝水、饮马的饮马,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离朱然、马忠相距不远的一座高地上,关平稳坐钓鱼台,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朱然、马忠已经顺利地落入他早已布下的陷阱而浑然不觉。
“少将军!”
王甫捋了捋胡子,凑上前来拱手说道,“果然不出少将军所料,朱然大军已至沮水。现今可以掘坝放水了吧?”
原来沮水上游离此不远有一座拦水堰坝,这回正好派上用场。关平早就安排了赵累带领一批“工兵”前去,就等朱然、马忠他们来自投罗网;他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可以了!给赵累发信号!”
一枝点燃的响箭带着尖厉的哨音飞上天空,早就准备好的赵累立即命令军士掘坝放水。水流开始时还不大,不过只一会儿的功夫,滚滚洪水就夹杂着泥沙呼啸而下,如同万马奔腾般汹涌澎湃直奔下游冲去。
“不对!水咋突然变深了?”
一个立于水中的吴军奇怪的问道,刚才河水还在他的膝盖下面,现在已经涨到大腿根了。
“这……这是什么声音?”
另一个吴军听到上游传来的轰轰声,更加奇怪地问道。
“洪水来了!”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声:“发大水了!快跑哇!”
话音未落,只见巨大的洪水直泄而下,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一样,张牙舞爪地以千钧之势倾泻猛扑过来,瞬间将大批吴军吞噬在滚滚波涛之中。无数吴军甚至来不及反应,转瞬之间就被大水冲走,惨叫声响成一片。真是灭顶之灾啊。
“不好!”
朱然大惊失色,连退十几步堪堪避过脚下的洪水,顿足捶胸道,“岂有此理!可恼!可恼!又中了关平的毒计了!”
“朱将军!”
马忠连忙扶住朱然说道,“将军莫慌!前面下游河道甚宽,水流必缓,可去彼处涉渡!”
“好、好!”
朱然已经慌不择路,连忙传令全军速行。
“吴狗休走!你周仓爷爷又回来了!”
只见周仓不知何时已经率领轻骑转了回来,拍马舞刀直取朱然,朱然大惊。
正在此时,只见左边关索、右边关银屏率军拍马杀到。三面夹击之下吴军大乱,周仓等人率军大肆砍杀,一时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马忠何在?”
朱然见势不妙,鞭梢一指马忠厉声喝令道,“命你率本部人马断后!本将亲自在前开路!”
说着,朱然也不管马忠,快马加鞭拨马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