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就穿了这么一条颜色压抑的裙子,给你的那些首饰怎么也就戴了这几样?”百里雨晴抢着问道。
“蓝珊以为女子的首饰便如同看过的书,纵是像爹一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不可能将所有看过的书每天都背在身上出来进去。”百里蓝珊回答道,她这话一出,百里虹倒是笑了,笑的耐人寻味,他不再要求什么,只是道:“好了好了,蓝珊喜欢就随她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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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立身于诺大的盛元皇宫前,百里蓝珊才感觉在二十一世纪读了那么多的古诗词中关于宏伟、壮丽、辉煌、磅礴、威严与肃穆的描写,仿佛并非诗人所写,而是由自己面前的这一砖一瓦堆砌而成。后来,自亭廊间、缝隙处流转而出,而诗词者正巧路至其中做了一个奢华的梦,梦中的呓语在醒后就拓成了诗。
于帝王来说,这里是荣耀、是骄傲、是心血,是一生,同时也是不安与无奈;于朝臣来说,这里是报效、是建设、是戎马、是半世,同时也是心思与图谋;于妃子来说,这里是荣华、是富贵、是锦衣、是玉食,同时也是寂寞与心酸;于王孙公主来说、于公公婢女来说,这里又是这样、那样……
这里可真复杂,因为它早已穿满了人性;这里也真伟大,因为它早已穿满了人性!人性——那世上最为复杂而伟大的不可描述,使这里可真神奇!
百里蓝珊不由感叹,若非亲临、她永远也只有在文字中想象、在想象中观摩、在观摩中徒发“朝朝天子朝朝臣俱已往矣”的感叹,又是如何能像现在这样如此真实的感受这桩朝代的鲜活与张力,而一种莫名的感动便自心间油然而生。
“蓝珊妹妹你第一次进宫,是不是觉得有些生怯害怕,想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多少也像你一样有些紧张,那时候多亏了五王爷对我多般照顾,让我放松,蓝珊妹妹你现在也不必紧张,一会跟紧我就是了。”百里雨晴走到百里蓝珊身边道。
一份特殊的情感体验就这样被她误以为是百里蓝珊没有见过世面被吓傻了而打破,百里蓝珊回过神来,见百里雨晴那一副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无语一笑,并不说话。
百里虹遇见同僚结伴先行,让百里蓝珊跟随百里雨晴和一些大臣之女一同前往。
“璟欣,你身边的这位妹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百里雨晴向她身边的一位身材高挑的叫“璟欣”的女子问道。
“这是家中小妹璟妍,才及可以入宫的年龄,你当然是第一次见。”“璟欣”回答说。
“我说呢,瞧你这妹妹生得多漂亮呀。”百里雨晴客套道。
“姐姐取笑了。”叫“璟妍”的女子低头害羞道。
“诶,雨晴,你身边的这个妹妹又是谁啊?”璟欣看着百里蓝珊问道,其实,自她看见百里蓝珊时,眼的余光便一直都在百里蓝珊身上。
“也是家中小妹,她叫蓝珊。”百里雨晴漫不经心、随口回答着。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的?”璟欣又问。
“哦,她一直生活在乡下,前几日才被接回我家的。今天她也是第一次来,有些紧张和害怕,你们可要多多关照她啊!”百里雨晴故意道。她如何不知与她同伍的这些女子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主儿,她们怎么会照顾百里蓝珊,她们连个招呼都不愿跟她打,只有那个叫“璟妍”的女子向百里蓝珊问了声好。而璟欣只当是自己的妹妹小不懂事,在她和百里雨晴几个人互相对了个眼色后,便心照不宣的拉起璟妍大步往前走去了。
百里蓝珊明白她与前面那些人有着谁也看不上谁的默契,遂无所谓的摇头笑笑、也有意不跟的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