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钱给郎中后,曲述仁就守在塌边,眼中尽是深思。
谭继民乃西境数州的守护神,说句难听的话,谭继民此人在西境就相当于一个土皇帝,可是他的儿子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简直匪夷所思,除非……
突然一道灵光炸开,曲述仁瞳孔放大,满脸惊恐,他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肖侍卫!肖侍卫!”曲述仁连忙跑出房间,抓着肖中的手臂焦急道,“你快派人去明邗庄主府上,就说镇西将军之子在此,让他们快来接过去,我进宫面圣!”
肖中是个莽夫,不明所以的抓抓头,“曲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如此焦急?”
曲述仁嘴唇翕动,最后一脸无奈,“哎呀!此事事关重大,我一时也说不清,总之你按我说的去做便好,记住,一定要守住谭小将军。”
曲述仁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坐上马车一路往皇宫赶。
肖中站在原地蒙蒙的按照曲述仁的吩咐,派了人去頔澂府上。
坐在马车上的曲述仁心急如焚,以他的揣测西境一带绝对出问题了,能让谭启尧沦落至此,除了谭家落魄了,他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可是何以才能使得在西境纵横数年的谭家崩溃瓦解?
来不及让他细想此中缘由,马车就停在了皇宫偏门,出示了官令后才侍卫前去通传。
约摸一刻钟之后,侍卫让道让他进去,宫道长远幽寂,不时有负责巡查的侍卫穿梭,曲述仁快步走了许久才到议政殿。
殿门外是刘佑在守着,曲述仁朝刘佑作揖,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刘大监。”
刘佑亦是回一礼,而后为他开殿门。
殿内,珹玭已经在侯着他,紫金凤裙华丽,神情冷漠又隐匿着无端暴戾。
曲述仁屈膝想要行跪拜礼却被珹玭止住了,“有话直说,无需多礼。”
曲述仁弯曲的膝盖直起,双手交握,行了揖礼,“臣谢陛下隆恩。”
顿了一下说:“陛下,今日臣欲往大理寺当值时偶遇巡城侍卫押解一人,臣一时兴起便下马车询问一二,却不曾想那被押解之人竟是镇西将军之子谭启尧!”
曲述仁心如擂鼓,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
珹玭凤眸微眯,眼神陡然阴沉下去,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你说谁?”
曲述仁浑身冷汗直冒,膝盖一屈,直直跪在地上,“回陛下,是谭将军之子谭启尧!”
谭启尧……珹玭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不好好守着西境之州来京城干什么?莫非西境出什么乱子了?可是子衿与死侍并未传来任何有关西境大乱的消息啊!
“他现在在何处?”
“回陛下,谭启尧被侍卫押解时已经昏厥过去,身上满是伤痕,臣将他送去医馆,如今已让人通传明邗庄主了。”
接着他又忧心忡忡道:“臣恐是西境生了变故,遂来请见陛下。”
珹玭的心顿时就悬起来了,依曲述仁所言,这谭启尧完完全全是一路奔逃而来,可是为何莘子班与死侍传于她的消息根本没提过西境有何变故……思于此处,珹玭眼神陡然锐利,她脑子刚刚闪过一个极其糟糕的想法——莘子班和她的死侍恐怕出了问题!如果她的想法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