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疼痛感从玄猿右肩传来，玄猿的表情也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了。

“找死！”

玄猿顾不得疼痛，左手快速抓住虎人插进自己右肩的胳膊，右拳挥出就击中了虎人的肚子。他愤怒起身，双拳排山倒海般追着虎人全身攻去，拳头越打越快，越打越重，虎人登时被打得左眼爆开，额头迸裂。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出，虎人失去双目，还不愿放弃抵抗，它双爪不断地狂挠，胡乱中再次抓进玄猿的后背。

虎人生命力确实顽强，直到玄猿彻底将它的脑袋打爆开来，它才逐渐停止了挣扎。

“我，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玄猿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头颅，一屁股瘫坐在地，全身轻颤。

“虎人本就该死。”

夏仪蔓走过来，轻声安慰道。

这是玄猿第一次杀人，虽说成精的老虎算不得是一个真正的人，但它也是在幻化成人形之后被玄猿击杀的。

玄猿神情恍惚，此时的他还哪有心思再去搬运豹子和野猪的尸体，只顾失魂落魄地跟在夏仪蔓身后往山下走去。

“夏仪蔓，用灵炁结成术法，可是天神境的人才能做到的。”

回过心神的玄猿想起夏仪蔓之前所使用的“迅捷之术”和“冰冻之术”不禁犯起了疑惑。

“玄猿。”

夏仪蔓转身，盯着玄猿郑重地叮嘱道：“到地仙营以后，千万不要把我会术法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

“为什么？”

跨入天神境本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可夏仪蔓却不愿让别人知道，玄猿想不明白。

“反正你不要说出去就好了。”

夏仪蔓也没解释为什么，她转头继续朝山下走着。

跟在夏仪蔓身后的玄猿，忽感到一阵沉痛。

这不是他的右臂被虎人多次刺穿的痛，这种痛，空阔而又辽远。

这是夏仪蔓和他在修为上的差距带给他的痛，这是一种对自己太过弱小的自卑所带来的沉痛感。

他发现，他想要保护的夏仪蔓，那个看似弱小的女孩，却比自己要强了好多倍。

一阵痛心过后，他开始觉得有些自卑。

“夏仪蔓，我，我啥时候才能像你一样跨入天神境。”

玄猿发现自己连自己想要保护的女孩子都不如的时候，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玄猿，只要你足够努力，以你的资质，肯定会很快的。”

夏仪蔓鼓励安慰道。

“可是，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这么努力，可我到现在却连运灵阶都还没达到。”

玄猿话语中，全是对自己不争气的愤怒。

“努力是一部分，可资质对一个术者而言却更加重要。”

夏仪蔓的这句话，玄猿是能明白的。如果努力了就可以跨入天神境，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修行者一辈子在天神境的瓶颈止步不前了。

“玄猿，相信我，你的资质是很好的，而且在修炼这种事情上，你也很有天赋。”

夏仪蔓绿发飘动，弯腰采起一朵小路边的野花细嗅着。

“可是，我对我自己有些失望。”

玄猿心想，夏仪蔓这是在安慰自己。

夏仪蔓转头，手捧野花问道：“这朵花儿想要长高，我就把它摘下来捧在了手中，你觉得它现在长高了吗？”

玄猿没有表情，他听不懂夏仪蔓在说什么。

夏仪蔓又指了指路边同样的另一朵野花，道：“就像那朵野花，它现在虽没有我手中的这朵花儿高，但事实就是，它现在已经超过我手中这朵花儿的高度了。”

夏仪蔓将手中的野花扔下，被摘下的野花弹起落下，躺在了地上的那朵野花下面。

“到底什么意思？”

玄猿毫无头绪地问道。

夏仪蔓想了想，她也不知道她的这个比方打得对不对。

“玄猿，我想说的是，你要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

“你太过专注于一件事，可能就会越察觉不到，可能就会适得其反。”

“玄猿，你只管努力，剩下的，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夏仪蔓说了一大堆，终于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表达了出来，她向来内敛，做不来指导别人这种事情。

“很多你百般尝试无果的事，可能就是因为你太过在意。相反，你让它顺其自然地发展，也许到头来你真的就得到了。”

“顺其自然？”

玄猿忽然想起他前几天提取体内深层灵炁之时，也是在万般无奈之后，干脆不再过多地专注于体内灵炁的流动，他几乎是抱着自暴自弃的态度顺着自己的感觉胡乱揣摩，反而一下就悟出了将体内深层灵炁全部提取出来的方法。

现在想来，他当时的那种心态，可真的是“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