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戈壁,高山盆地,草场河源,奇特地貌共同组成了广阔而又迥异的盘古大陆西北荒陲。
高原地形,寒冷气候,水资分布不均,生态脆弱,还有各种天然灾害等等,就注定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类,生活不会过得太好。
这片土地的所属,便是五启国,五启国西部多干旱,多沙漠,多高原高寒地;南部多为高海拔高原山地;北部虽有各种盆地,但所占比例很小,生产能力太低;唯一可以仰仗的东部地区,也经常饱受天灾。所以,相对于其他国家的国民而言,五启国国民总是付出的多,得到的少。
钟城,一个以泰器山,钟山为屏障,后倚槐江山,观水从城中缓缓流过的军商重城,此城依山傍水,平坦舒缓,甚是辽阔,它是五启国中除了都城羌城以外的第二大城,坐落于相对五启国而言最富饶的东部。
黑夜笼罩下的钟城显得尤为静谧安详,幽静的夜空中,三名黑衣人与夜色浑然一体,悄然从钟城那座最高的阁楼顶上笔直降落到了阁楼庭院之内。
此楼阁庭院,正是钟城城主烛炳的府邸。
夜很黑,但已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天不久便要破晓了。此时这个阁楼庭院内依旧有众多卫兵在走动巡逻。三名黑衣人降下,十几名卫兵即刻便蜂拥而至,三名黑衣人便在卫兵的拥护中走进了阁楼大殿。
卫兵撤下,房门关闭,房间内,带头的黑衣人带头脱下黑色披风和黑色斗笠挂在座椅之上。在座椅上坐定的此黑衣人,正值中年,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此人正是烛炳。
烛炳抬手示意,另一名黑衣人也跟着脱下了披风和斗笠,这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身材健硕,头发简单束起,透过他黑色束袖衣隐约可见的隆起的胸肌给他平添很多阳刚之气。此人便是之前骑“土蝼”的少年,名叫冉浩。
冉浩点头回应,也跟着烛炳坐在了另一张座椅之上。
烛炳手往桌子上轻轻一拍,问规规矩矩站在大殿之内的、满身灰土的骑虎少年道:“他还有救吗?”
骑虎少年闻声,先看一眼放在他左边的太娇,再看一眼放在他右边的太宰,回答道:“女的早都已经没救了,但男的问题不大。”此时的太宰并没有死,骑虎少年昨晚和他交手时并没有伤到太宰的要害之处,所以现在的他只是中了“毒晶针”的毒,处于昏迷状态。
“那就赶紧救吧。”
烛炳吩咐一声,骑虎少年也没过多犹豫,便从自己怀中掏出解药对太宰做起了治疗。等治疗工作完成,骑虎少年作揖道:“城主,他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
“那你就先留在我这儿。”
骑虎少年退步欲出时,烛炳追问道:“等他醒过来之后,该怎么说话,你应该很清楚吧!”
“清楚,清楚!就算我有两条命,也不敢说错一个字。”骑虎少年转头,额头冷汗直冒,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回答道。
昏睡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太宰才尖叫着惊醒了过来。听到安顿太宰的房间传出痛切心骨的惊叫声,烛炳和冉浩便一同急忙赶了过来。
“不要!不要!”房间内的太宰不住地哭喊着,他还处在半昏迷状态。
烛炳走到榻前,将自己的灵炁缓缓输入太宰的体内,不多时,太宰便开始逐渐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
太宰在半梦半醒的痛哭流涕状态中,隐约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在问着自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赶忙翻身想要坐起,但身体就像散架一般,一时竟坐不起来。
烛炳急忙按住想要坐起的太宰,道:“不要动,你的筋骨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
太宰看着眼前这个好像是有见过的中年男子,诧异地问道:“你是?”
烛炳笑道:“哦,我是钟城城主烛炳,我和你父亲也算是老交情了。”
太宰听到烛炳这个名字,仔细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
烛炳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佣人,佣人立马就意会到了烛炳的意思,端起已经准备好的羹上前准备去给太宰喂。
太宰忽一惊,一把推开羹碗,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妹妹怎么样了?”太宰彻底清醒了,他大声询问着,急切的眼神盯着烛炳,急切地想要向烛炳索求到答案。
烛炳故作笑容,拍一把太宰,宽慰道:“没事,你暂时不要想那么多,先把汤喝了。”
“我现在就要看到我妹妹!”此刻太宰满脑子都是那骇人的血红色,血液从妹妹胸口喷涌而出的画面真切地映在他的眼前,令得他几欲五内俱崩。
站在后面的冉浩走近两步,如实回答道:“你的妹妹,在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