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到了我家,你们想吃什么我都会让我父亲弄给你们,虽然我父亲很疼我,但你想把我家的钱全部拿走,这我父亲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太宰哈哈大笑着,背着太娇率先降落到了他们身下的一家酒馆门口。此时他们已到钟山,再过几座大山便可到崇吾山,过了崇吾山再过几座山就可以到阴山,到了阴山那便离太极峰很近了。
“终于快要到家了!”站在钟山西麓的酒馆门口,太宰长出一口气,心里有了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和喜悦感。他伸手在兜里掏了掏,转头豪迈地对玄猿喊道:“随我进馆!”
玄猿一怔,随后几步赶上去,太宰正拿着一把钱在向他炫耀,他冲过去狠狠一把掌就拍在了太宰的脖颈上:“好你个太宰,身上有钱不往出来拿!”
太宰一缩脖子,笑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今天我们就把它全部花光!”
人生得意,须得尽欢!
“小二,上酒!”
太宰站在酒馆门口喜笑颜开地这么大声一吆喝,好酒好肉很快就摆满了一张四角桌。
“风餐饮露之后的大快朵颐,总能让人获得最大程度的享受!”
三碗酒后,太宰很是享受地打了一个饱嗝,他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再次将四个酒碗斟满,并一一推到四人面前。
从来不喝酒的太娇,今天在太宰的劝阻下,也心血来潮跟着喝了一碗,当太宰把第二碗酒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便不敢再喝了,她一想到下午还要赶路,就又劝阻太宰道:“哥哥,不要再喝了,下午还要赶路!”
“怕什么!明晚肯定能到家。”正在兴头上的太宰这时可不想停下来。
跟太娇一样从来不喝酒的玄猿,三碗酒下肚便感觉有些飘忽,不过他也不想停下,跟着端起了面前满满的一碗酒。
黑衣少年也跟着端了起来。
“且尽兴!”
太宰喊一声,自斟自酌又是一碗下肚。
“和朋友一起喝酒吃肉,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可惜世上之事,总是福祸相依。
正当他们喝得正酣之时,从旁边一桌的客人口中,说出了一个对他们而言很坏的坏消息,一个可以让太宰太娇兄妹二人当场崩溃的坏消息。
这个坏消息就是,四天前那晚,崆峒派掌门人龙乾使用一招等同于自杀式的“天下剑”同太极门整个门派同归于尽,那晚在太极峰的人,无一幸免全都成了龙乾的剑下之魂,包括太极门掌门人太泰。
这个消息,对正处于兴奋状态的太宰而言,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握在太宰手中的酒碗“砰!”一声掉在了桌上,碗中的酒激荡着,涌出了碗口。
“这不可能!”太宰忽如发疯般咆哮着,一把将酒碗打飞了出去,再次发疯般喊道:“这绝对不可能!”
太娇只觉眼前一阵发黑,手还没摸到自己的额头就已经晕了过去。
“妹妹!妹妹!”太宰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一把抱住了瘫软下去的太娇。
“哈哈,我太极门那么强盛,我父亲天下无敌,一个小小的剑客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太宰紧抱着晕厥的太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绝对不可能!”被黑衣少年搀扶着的太宰死死盯着黑衣少年的眼睛,似在征求他的发话。
此刻黑衣少年的脸,阴沉得如同一汪死水,龙乾,那可是他的父亲。他现在终于知道那晚龙乾为什么要用“传送门”之术将熟睡的他送到昆仑之巅了,原来,他的父亲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作为崆峒派的人,作为龙乾的儿子,黑衣少年无比清楚,只要“天下剑”此术一开,使用此术者就绝对活不下来,想必,他已经失去他的父亲了。黑衣少年一时猜不到那晚他的父亲龙乾是面临着怎样凶险的境况,才决定使出那一招的,但他知道,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他的父亲,他知道,笼罩在他们身边的黑暗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酒馆内众人的注意力都已被太宰发疯般吼出的这几句话吸引了过来,这个坏消息对黑衣少年而言无疑也是五雷轰顶一般的伤害,但他内心却比太宰太娇兄妹强大很多,他深知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将喜怒形于色。
黑衣少年用力扶起太宰,安慰道:“不会的!”
太宰直直望着黑衣少年,试探性地、满怀希望地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黑衣少年如铁板一般站着,面无表情,此时已经有人眼神躲闪地从酒馆门口走出。在这个世上,只要是有点价值的消息,一到风煤耳中,那传播速度就不敢想象。黑衣少年怕失去理智的太宰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便一把把太宰抱起,回头叫玄猿抱着太娇一起急忙跨出了酒馆。
“回太极峰的路,已经不安全了。”走出酒馆不远,太宰从黑衣少年环抱中挣脱,虽然他的内心刚受到重创,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黑衣少年摇头,道:“我们一路都处在别人的筹谋之中,他们出手只是早晚的事。”
太宰之前就已经听黑衣少年对他们说过这句话,他一路也是有此怀疑,所以他从心里认同,但此刻的他却一时竟拿不出一个主意,便询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继续回太极峰?”
“嗯”黑衣少年答应一声,接着道:“但我们现在不能再使用飞行术,保留灵炁准备迎接战斗吧。”
“可是·······”太宰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他自己想明白了,如果刚才酒馆中人所说是假的,那他晚几天赶回去又有何妨?如果刚才酒馆中人所说是真的,那他就算此刻赶回去,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