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乎已经打开心结的霍双,赵烨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霍夫人后问道:“为何要对小小的吴家忍气吞声?难道我庆王府还怕这什么吴家不成?”
霍夫人摇了摇头道:“不是害怕,单不说吴家的女儿如今是我赵家的媳妇,
我们碍于情面不便出手,
这种事本就不是用刀就可以解决的,
你知道吗?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代州吴家,其实在我西北是颗曾天大树,
这是经学的力量,
累世的经学形成了累世的公卿,
累世的公卿又形成了权势滔天的士族啊!”
“经学?何为经学?”赵烨好奇的问道。
霍夫人十分意外的看了赵烨一眼后说道:“经学就是各家学说要义的学问,
当年,秦皇采纳李斯的建议的焚书坑儒,将全国图书以及学术集中到咸阳城,付之一炬。
这次大难,使很多典籍学说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
但也有部分幸存了下来,
这部分经学要义有的是秦博士或其他年长的儒生以口述的方式默诵而出,
或者是一些大胆的人偷偷的隐藏起来的。
慢慢的,这部分经学要义就因传述和解释体系的不同,形成了各种流派,
但这些经学要义确掌控在少数人的手里面,
这部分少数的人懂得如何治国,如何治民,
甚至是种地,采桑、医术、等等
这就是经学。”
赵烨撇了撇嘴道:“不就是知识就是力量吗!这个我懂,还经学,搞得这么神秘。”
霍夫人看赵烨似乎没把经学放在眼里面,就接着解释道:“咱西北常年战乱,百姓多好习武,经学本就不兴,
一个在大周根本就拿不出手的卢家在我西北都已经算是经学大家了,
你能想象作为天下四姓高门的吴家,虽然只是一个旁支,
在我西北又会是怎么一个存在呢?
而且你知道吗,这些豪门士族其实是非常看不起像我庆王府这样靠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家族,
他们认为我们没有底蕴,
没有礼节,
就是一群拿着刀的莽夫而已。”
赵烨听得是火冒三丈,这群寄生虫居然还看不起保家卫国的人?
霍夫人看了看赵烨生气的面孔,反而笑着说道:“生气吗?还有更可气的,你知道吗?
当年父王曾去往镐京,出访过同为四姓高门的高家,
可高家居然在父王走后,把父王坐过的桌子椅子,全部都拿去烧了,还说什么莽夫之勇,岂能登大雅之堂?
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居然在镐京传为美谈,你说可笑不可笑?
赵烨一点也不觉得可笑,而是恨恨的问道:“我只想知道,父王忍了吗?”
霍夫人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不忍又能怎么样?难道带着狼骑灭了高家满门不成?
那样岂不是寒了天下士族之心?
你要知道,打仗靠将士,可治理地方,
这些士族确实比武人要好用的多,
所以父王就让你大哥娶了吴家的长女为妻,
除了大哥喜欢嫂子之外,
父王更多的考虑其实还是想笼络一下天下士族的心啊!
毕竟我庆王府虽强,可说到底也是个草台班子,大周皇室才是天下正统啊!”
一场喜忧参半的家庭聚餐结束了,赵烨也回到了住处,满脸惆怅的走出门外,望向天空中那颗最明亮的星星,轻轻的说道:“听闻爱情,十有九悲;听闻天下,十有九哀,这也许就是老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吧!”
赵烨笑了,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二少爷,什么时候回去?”赵福走了过来,轻轻的问道。
赵烨转头看了一眼赵福后说道:“这边的事已经结束,明日就回,到时候你带着我外甥女和一辆马车一起返回代洲,我和老罗走小路回去。”
“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