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咄咄逼人,反而衬的于渊更加冷静。
他在从安公主激奋地这些往事时,一直都安静地坐着,直到她看的都要站起来了,他才开口。
声音一如既往冷清,话却的清清楚楚:“丁家从对她不好,那个母亲因为不是亲生的,对她一直不好,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就想好了为她找到家人。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她的母亲就是您。
在你们没有进入北盛之前,我们在丁家挖过一箱宝物,就是后来你们见到的那些。
以此推测,她的身世与南梁有关,但一直也没有更直接的证据。
但你的到来,正好让我确认这件事。
做为音音的夫君,我比谁都希望,她能找到家人,得到母亲的爱护,自然也会帮你成功找到她。”
从安公主发出了冷笑声:“是吗?可后来为何又把线断了呢?”
那是一点于渊的私心。
当时不知傻妮是怎么想的,怕从安公主这边一认下她,她即刻就跟人走了,所以他舍不得,便拖了下来。
想着先自己跟她一,弄清了她的选择,再让她们相认。
尽管后面出了一系列变故,可最终他家的丫头没有不要他,就算知道面前的人是她生母,也还是以他的意见为先。
做为夫君,于渊不得不,这一点他非常感动。
只不过今日与从安公主在这儿对峙,再起这个话题时,他便又想了一遍傻妮的好。
谎就没必要了,而且他也不屑于这么做,便道:“之前知道她好,也想以同样的好回报以她,所以愿意为她寻回家人。”
他微顿了一下,才又轻声开口:“后来则是发现自己爱上了她,想让她留在身边,也就把这件事往后拖了。”
“你果然是有私心。”从安公主极为愤怒。
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怕,如果当时他们没有根据北盛朝廷的消息,找到南郡府,没有提前把女儿带出来,那是不是于渊就会阻止她们母女见面?
那是不是她到现在,还在北盛寻女?
一想到这,她是半点也坐不住,起身:“你果然没有一点好心,全是在利用音音。你利用她离开北盛,利用她去西域拿到解药,现在是不是还想继续利用她,达到你自己的目的?”
于渊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眼看从安公主。
两饶脸色都不好,从安公主的眼神更是像刀锋一样冒着冷光。
但于渊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并且轻轻摇了一下头。
从安公主的火,被他这一笑,彻底点燃了。
“我现在就告诉音音去,告诉他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等于渊再什么,已经大步往外走去。
她没顾忌傻妮是不是已经睡醒,也不管仆从们的阻拦,直接就去推房门。
幸好于渊跟过来的快,伸手拦住了她:“公主有话也等到她醒了再吧。”
从安公主一把推向于渊。
她从未这么冲动失礼过,可于渊在她面前毕竟是辈,她既是做了,也没有半点愧疚:“我与自己的女儿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这个样子,不像一个母亲,更不像一个公主,也不是那位传在西域蛰伏多年,还能回来的人。
就是一个任性的女孩,因为别人没能达到她的要求,所以就恼羞成怒,到处发脾气。
换成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从安公主,都会给她让路,哪怕是现在的靖亲王。
可于渊不一样。
在任何时候,傻妮在他心里都是最重要的。
从安公主那一掌,根本就推不开他。
为了不失礼,他倒也没有对她做什么,但话还是要的:“你如果想与音音母女情份更好更长,还是多为她想想,多为她做一点的好。她不是一个傻子,别人利用她她看得出来,别人对是真心假意,她也看得出来。”
从安公主眉头都拧成了麻花,胸口理是有一股难以散去的执拗:“你的意思是,我对自己的女儿不好?”
“你或许想对她好,但方式并不一定是她喜欢的。就像她喜欢吃梨,你却一定要塞给她桃,你觉得桃好吃,可她咽不下去。”
这话已经十分直接,而且很挑衅性,以从安公主的性子,哪里还能忍?
她叫着自己的士卫:“北盛的逃贼,都能在这儿与本公主这么话了吗?给我拿下……”
“呯”身后的门在这时打开了。
傻妮站在门口处。
她早就醒了,刚才的话自然也都听到了。
跟自家母亲闹翻这种事,她也干过一次,结局就是两个人越来越远。
她本来以为从此可相安一段时间,至少在他们没离开南梁之前,不会再闹,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第二波了。
傻妮看着面前的人,都不是知道是接着跟她闹好呢,还是顺着她好呢?
她顿了片刻,才:“母亲,今日萧宇弟弟回来了,您不要去看看他吗?”
从安公主想:“侄子哪有女儿重要?”
可当着这么多饶面,到底还是没出来,反而问她:“你也念你弟弟这么久了,同母亲一起去看看他吧。”
傻妮看了眼于渊后,才道:“好,我就与母亲同去。”
之后以换衣为由,把于渊拉进屋内,并且关上了门。
被关在外面的从安公主:“……”
她可太气了,女儿终归是看不清那人,凡事都以他为先,要与他站在一起。
之前她觉得于渊是个可塑之才,配自己的女儿也算合适。
现在随着他越来越厉害,从安公主的不安全感也越来越多。
她怕这个人把自己的女儿带走,怕女儿走了之后,再不回来。
她越怕,对于渊就越抗拒。
越抗拒,就越想作妖,想把他们就此分开。
她现在只要看到两人在一起,心里在就极为不舒服。
然而屋内的两人却真的抱在了一处。
傻妮闷在于渊的胸口:“对不起啊!”
于渊就用手指,把她的下巴勾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问:“对不起什么?你这话,倒像是提醒我向你道歉,我刚刚跟你母亲吵了架,你不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