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动,她立马就收紧镰刀,且脚步也开始往后挪动。
往回走吧,现在碰到一两个人都救不了她,医舍更是不能去,她不能把这些坏人往人家家里引。
只能回村里,村里人多,坏人不敢怎样的。
她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
被她拖着的人,个子高,身子往后仰着,稍往前一点就会碰到镰刀,走的也是特别辛苦。
才走了几步,他就绊到了东西,“嗵嗵”地往后退,且直接撞上身后的傻妮。
傻妮拿镰刀放对方脖子上,只是情急之下的自保,她哪里敢真的杀人?
这会儿看对方往下倒,反而怕刀刃不长眼,真把他的脖子割掉了,吓的赶紧拿开。
她一拿开,后头跟的人一哄而上,伸手就又要捉她。
然而他们的手伸出后,还没碰到傻妮,便全僵在半空里。
身后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道:“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不让人好好走路。”
地痞们动也不能动,努力转动眼珠,想看看身后是什么人。
可没等他们看清,几人只觉身子一轻,人已经飞了起来,紧接“扑通通”砸到了一起,直砸的他们头昏眼花,头晕目眩。
傻妮也忙忙地爬起来,这才看清救自己的人是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穿一身浅灰色衣服,衣领袖口都是松松垮垮的,很是不羁。
但面目长的特别好看,细眼薄唇,嘴角上扬,像是在笑,温柔暖意的样子,让傻妮的心莫名就动了一下。
那男子漫不经心地瞟着几个地痞,微勾着唇角问:“还不走?莫非是皮痒了,想再让爷抽你们一顿?”
几个人都是在外面混的,刚才一交手,哦不,是一挨打,便知道他们不是对手。
这会儿更是不敢多说,趁着对方让他们走,赶紧爬起来溜了。
等他们跑光了,男子才回头去看傻妮。
正面看了,才知道他的目光不只是温和,里面还带着凌厉之色,认真看人的时候,好像要把人看透一样,很有些骇人。
傻妮垂下眼皮,不敢与他对视,握着镰刀的手不由的又紧了紧,汗浸浸的。
半晌,才听他懒懒地说:“往前面走不远,有一间医舍,那儿有个赤脚大夫,能帮你包扎伤口。”
傻妮听到这话,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身上。
这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她的腿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割了一个伤口,血已经把裤子都染红了。
刚才只顾着跟那些人纠缠,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这会儿开始滋辣辣地疼了起来。
傻妮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边也撕下来一条,赶紧把伤口先裹上。
等她把这些做好,再抬起头来时,那男子早就不见了,面前的小路上,只留他们先前打斗过的痕迹,还一点点血迹。
四周空阔,前后的路上都找不到他,反而是那些早就跑远的地痞们,还留着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越来越淡。
傻妮缓了一口气,从地站起来,将背蒌,镰刀都捡起,重新背到身上,向他指的地方走去。
现在好了,连借口都不用找,真的受伤了。
去医舍里包一下,顺便打听婚事吧。
只不过她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不知道馒头人家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