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走了，人也就散了，慌乱过后这里很快又归于平静，安静和白邱站在原地，觉得似乎没那么热了，风吹过，安静甚至打了个喷嚏。

白邱看着安静的表情，没吭声，他正打算插裤兜，发现手上的血，还有股腥味，他看着不远处的厕所，自顾自地走了。

后面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安静低声问，“你去哪儿？”

“洗手。”白邱没停下步子，他微微侧头，“你也去洗一下吧，抹的脸上都是。”

安静哦了声，也跟了上去。

洗手池的水还在流，安静看着镜子里她的模样，血和汗水泪水混杂着，在脸上多了几条血印子，安静想到电视里演的女鬼就是这个样子的，她捧了水，手指在皮肤上摩擦着，好像忽然也体会到脸被按到水里的滋味，她抖了下。

出来的时候白邱已经在外面了，他抽了张纸巾给她，安静擦了擦。

“那个叫王然的女孩是你同学？”在安静擦手的间隙，白邱问道。

安静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嗯。”王然的“传奇”并没有在全校广泛流传。

“她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偶然发现她被关在那里。”

安静顿了顿，又说，“可能……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安静并不打算告诉他，这无疑是王然的伤口，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伤害。

白邱点点头，没再多问。

王然怎么了呢？就是安静也说不清楚，刚下通过王然的叙述，她把这些记忆拼凑在一起，依然觉得太不真实，这是学校，每个孩子都在早上七点以前到教室，穿着整整齐齐的校服，混在人群里都容易找不到，谁会相信在这片净土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难接受，任谁想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这里是全市最好的中学，里面的学生都是挤破脑袋才赢得在这里学习的机会的，本应该都是高智商高素质的人，但事实却又不是这样。

愿她安好。

她会没事的吧？！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到了校门口，白邱忽然听到身后安静的脚步声偏离了，他回头，发现安静到门口的包子铺买包子，一个油葱猪肉馅，一个红豆馅，她伸手与老板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