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豆蔻随同苏伯召赶往城楼之时,皇宫中的司徒樱亦起身赶往太和殿。待上殿领受过训诫及祝福等照本宣读的场面话后,方可随同皇帝皇后并北狄太子白景泽,一同出宫,登楼祭天。
此套流程繁琐,幸好此前曾在兰心殿里由诸位麽麽陪同,演习过数遍,司徒樱此刻已是烂熟于心。只是如今真到了正式举行典礼这一天,思及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至亲,心下依旧忍不住生出诸多忐忑不安来。
北狄太子白景泽此时刚参见过夏国皇帝皇后,送上彩礼退至一旁等待。司徒樱按照之前演习好的礼节,对着父皇母后行过三拜九叩大礼,然后才跪坐在小宫娥拿来的跪垫之上听训。待礼训劝诫结束,方起身退至白景泽身旁,垂下头恭敬等待父皇母后走下正殿,一同前往城楼祭天。
就在等候间隙,司徒樱忽然听见身旁白景泽悄声问,“公主可曾去过晚晴天?”
“什么?”司徒樱蹙起眉,面露不解之色。
白景泽心下疑惑,方又仔细端详了她一番,才发觉不过是同那日所见的姑娘生得相像罢了。于是笑着摇了摇头。此后二人再无言语。
另一边,苏伯召早早便命手下占据好了最宜观礼的地点,只待他们前去。
一路走来,见苏伯召气定神闲的模样,豆蔻忍不住好奇问他,“今日皇家典礼,你作为朝中大臣,理应随侍左右才对,怎么还有时间出来,陪我如此混迹人群中吃喝玩乐呢?”
“典礼冗长繁杂,多没意思。所以我便借口卧病在床,和圣上告了假。”苏伯召笑。
“你倒是会投机取巧,也不怕我听了去告发你。”豆蔻一脸不屑。
“左右那里随侍大臣人数众多,少我一个也无甚紧要。”苏伯召答,“你我二人如此亲近,我知你自是不会告发我的。况且今日我带你出门,即便不告诉你也能猜到一二,我又何必隐瞒。”
“我与你可并不亲近。”豆蔻赶忙撇清关系。
苏伯召但笑不语。
俩人行至城楼下,此时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将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罢了,我们就在此地看吧。前方如此拥堵,怕是也过不去你占好的地方了。”豆蔻见此情形无奈说道。
“这有何难,轻功飞过去便是。”
“既然你此次借口病重在家,又怎么能在街上太过张扬。我看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妥,照样能看得清城楼动向。”豆蔻不耐烦摆了摆手,示意就在此地。
苏伯召闻言,神情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面上沉默不语,却悄悄挨着豆蔻站的更近了些。
时间到了正午,城楼上敲响九下钟声,示意祭典开始。
此时皇帝已携众人登上城楼,城下众百姓遂跪地高喊:“吾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