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万里沉默着,望着站在悬崖边的人。两人都不说话,任由狂风吹着。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座陡峭的雪顶山峦,山上没有植被,只有或大或小的砾石;而他们的面前,悬崖下,密林如海,一直漫延到天边。
“就我所知,从没有这样一个任务出现过”,悬崖边的人转过身,一副纯白面具罩在脸上;声音经过改变,听起来很古怪。他就是杜秋湲的债主,空——杜秋湲为了救虎,曾答应为他办一件事。
“我听说在金银二榜之外,还有个星榜,任务会否发在那上面?”关万里问。
空发出一声冷笑,“以我的身份还看不到星榜,不过,据我对星榜的了解,刺杀李宏这样的任务还上不了星榜。”
“这么说,只能是落叶党干的了?”关万里沉思道。
“你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反正在那边一定也有你安插的楔子,对不对?”空冷漠地说。
关万里紧了紧领口,“这个,就不必你操心了。另外,和你关系很好的那位的身份,你知道了吗?”
空用苍白的假面对着关万里,只从他忽然绷紧的身体,也能看出他不愿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不想听到。“我不能问他的身份,就算问了,我也不能透露给其他人,这是飞花院的规矩”,他说。
关万里冷冷一笑。倘若杜秋湲见到此时的关万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冷酷的语气、冰冷的目光,任谁也不能把这样一个人与笑口常开的关万里联系在一起。然而,他就是关万里,青木星系的大侦探。
“看来你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角色”,关万里的冷笑中带着讥讽,“飞花院的空。”
空忽然跪倒,低下头,方才话语间隐隐的傲气一去不复返。“对不起,父亲”,他沉痛地说。
“转过去!”关万里严厉地命令,“把上衣脱了!”
在杜秋湲的印象里犹如神临的空,顺从地转过身,脱下上衣,任其被风卷走。他面向悬崖,低着头。后背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伤疤,有新的,也有旧的。
关万里从腰上的皮口袋里抽出一根黑色的尖刺。他就用这根刺,在空的背上,慢慢地划,而受刑人一动不动,甚至连抖都没抖一下。血从伤口流下来,但立马又被风吹歪,形成一副诡异的血画。
刑罚在半小时后完成。关万里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空的身上。“你很少让我失望”,他抚摸着空的头,“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看见你犯糊涂,我感到很痛心。你有没有体会到我的痛苦?”他用力按了按空的后背。“现在,告诉我,知不知道梅的来历?”他再问。
“我只知道他好像和太乙星有某种联系”,空忍痛说道。
关万里点了点头,笑着扶起空,“很好,好孩子。”
远角星,杜尚。
杜秋湲盯着征兵处的大门,她要等的人还没有来,然而征兵活动马上就要结束了。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判断错误时,门口进来两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
那位瘦高的人进了门,先是把四周打量了一番,嘴上发表着尖酸的评价。然后,他们才来到登记处。
“我们要报名”,胖子说。
“姓名?”
“渡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