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可知,皇后6岁时曾进宫面圣,父皇给我俩定下亲事,母后提出让我俩见上一见,才有了这第一次相见,你之后一切尽数忘记,自然是不记得了。”
我咽下一块脆骨,问道:“那那时候陛下见到的臣妾与现在的臣妾是否大不相同?”我隐约记得母亲提过,我6岁以前性子顽劣不堪,所以,我都怀疑,是否之前得罪过陛下,让他如此不待见我。
陛下打量了我一眼,又作势想了一想,才开口道:“皇后那时身形也是同龄人里比较圆润的了,十来年倒是也没多大变化。只是近期发生的事,让我想起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意外来。”
“什么意外?”我问。
陛下又给我夹了一块牛小排,我赶紧夹到嘴里。
“当初母后命我带着你在院子里逛逛,行近一片假山处,忽然岩石倒塌,你一个猛扑,将我扑倒在地,自己也因此被砸晕,没了以前的记忆。”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我只听娘亲提过说我为太子挡了一下,却不知竟然是以身相护,果然和前几日的情形很是相似,且我当初即便再胖,也比陛下小了三岁,想来陛下应该不至于如此次这般被我压晕过去。那陛下重提此事,是为了要感谢我?难怪今日待我与往常不同,我自然不能受这恩赏,赶紧谦虚道:“能在幼时护陛下周全是臣妾应当做的,不值当陛下重提。”
陛下不紧不慢再次给我夹了一块我最喜欢的红烧肉,我接过来,填进嘴里。
“提还是要提的,若不是当初皇后奋力一扑,以朕的身手,必定会安然无恙。”
我噎住了。
诚然我不记得这次见面使我人生略有遗憾,如今陛下告诉我,我便觉得遗憾有时也是很美好的。原是陛下不想重提旧事,可此次经我一压,不仅新添了阴影,童年的阴影再次陇上心头。
作为压倒过陛下两次的人,让陛下在童年和青年都蒙受了同样的心理阴影,我深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我自知罪该万死,但也知陛下仁慈,绝不会用什么残忍行为责罚我,更不会用冷淡目光指责我,但,以防万一,我还是以酒谢罪,将自己灌醉来的好一些。
无奈我酒量颇好,两坛子酒下去,陛下脸上染起了红晕,俊俏里还带了点妩媚,我却毫无反应,没关系,我还可以装醉。
我醉醺醺的命人将桌子撤了,陛下已经趴在小桌上睡了起来,我大喜,轻声叫了几声“陛下,陛下。”没得回声,我瞧瞧海公公道:“陛下已经醉了……就在这里歇了吧。”千万别惊醒他了。
海公公称是,手扶起陛下,令人将小桌撤掉,谁知这一扶,陛下转醒了,贪睡海棠般说:“带朕去沐浴,朕要安寝。”
海公公搭了一声便扶陛下展期,陛下摆摆手,“让皇后来,她不是一身力气么,这点事还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