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心上一跳,朝曲洛看去,曲洛茫然地站着,看向苏愿,眼角倏忽落下泪来。
叶葬偏头看了曲洛一眼,咬牙吐出两个字:“没用!”
苏愿不由得往前迈了一步,但是又生生忍了下来。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迈出那一步,那不是他会做出的事情,他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了,他怎么会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分心。
这么想着,他握紧了拳头,蘧然后退了好几步,紧紧皱着眉头,看着曲洛。
看着苏愿的挣扎和退让,曲洛心里陡然间豁然开朗起来,她终于剖开自己的内心,看到了那让她疑惑和茫然的东西。
但是看到了,也就意味着她要将它丢弃,哪怕它长在她的心脏之上,也会挥刀割掉。
曲洛这次眼神晦暗地倔强地咬着牙,但是情绪得起伏实在过于剧烈,她再一次弯下腰,猛地喷出了更大的一口血。
叶葬也不管公孙沫和苏愿,迅速转身一把抱住曲洛的腰,脚尖一点,携带着曲洛越过树林,消失在了黑暗郑
那只猴子捡起地上的香蕉,动作伶俐地跳上了树梢,在夜风的吹拂中,也消失不见。
轰隆一声,夜幕中炸开一道贯穿际的闪电,豆大的雨点唰唰落了下来。
苏愿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公孙沫,问:“她是谁?”
雨点砸在公孙沫的脸上,看上去像是一滴泪水,公孙沫脸色平静,:“她是巫棠教的侍花女司,你对她有呵护之心,只是因为蛊毒作祟。”
雨水落进苏愿的眼角,然后沿着脸庞蜿蜒而下,流进他的嘴角,可是这不是雨水吗?为什么,他的唇间,却尝到了苦涩?
苍梧山半山腰的沉渊别苑里,已经破败的屋顶哗哗落下雨水,冲刷着七零八落的无名牌位。
叶葬一把将曲洛扔进还有屋顶的角落里,伸手剥掉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然后抬手摘下了面具。
叶葬的脸很白,漆黑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曲洛狼狈的模样,低声:“跪下!”
这里葬的是巫棠教八年前战死的前辈,曲洛知道叶葬的意思,挣扎着爬起来,挺直了腰杆,对着牌位跪下。
“,你做错了什么!”叶葬眉间那道血棠印记烈焰鲜红,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
“我对苏愿,动了情。”曲洛咬着嘴角,颤抖着。
“守灵融一条禁忌是什么?”叶葬眼神如刀,盯着曲洛颤抖的背脊,冷声问。
“断情绝爱。”曲洛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眼泪缓缓落下。
“记得倒清楚,可是我看你心里早就把自己该做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吧?如果今晚我不来,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苏愿进了水渊?”叶葬的声音越来越冷,仿若一根根寒针,刺进了曲洛心里。
“轰隆”破败的屋顶上空,炽亮的白光一闪而过,照亮了曲洛泪流满面的脸。
曲洛不回答,叶葬就知道她是默认了。
“当初我把你救出那个烟花之地,你对我的承诺是什么?忘了吗?”叶葬低声问。
曲洛啜泣了一声,声回答:“永远效忠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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