暒歌与南疆延着一条薄雾缭绕,白玉铺就的长廊走出了银河湾。
“你不是有话与我说?”暒歌侧过头瞄了一眼身边的南疆。
听到暒歌此话的南疆倏地停下了脚步,双手反曲于背。
一派酒壮怂人胆的架势道:“你莫要伤了颜丽,你于她而言,就是整个混沌玄域!”
“她叫你来说的?”暒歌蹙眉道。
“非也,是我自己看不下去,一腔柔情为何总是遭受冷遇。”
“我是君,她是臣,我与她之间只有君臣之分,并无其它。”
“可是她倾心于你,你是知道的啊!”南疆摆了摆袖口道。
“依你所说,只要谁倾心于你,即使那人非你心动之人,你亦会与那人起并蒂之意?”暒歌睨了一眼南疆,拂袖往前度了两步。
“呃,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暒歌蓦然转身向南疆逼近了几步低声道,
“你…我…我就是觉得一个女子如此执着,是值得被温柔以待的”显然南疆被暒歌逼近了距离,有些心慌。
“执着一个无心于她的人,‘温柔’反倒成了‘丑恶’,本君,做不来那龌蹉行径。”
“你…你对她没有……”南疆许是很少瞧见暒歌如此板正说事的严肃模样,竟有些慌张。
“从未有过。”暒歌知道南疆接下来要说什么,便再次向南疆逼近了一步截话道。
“呃,你…”南疆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
“没有就没有,你…你对我如此咄咄逼人的是发哪门子脾气啊?”南疆面对暒歌靠近自己时浑身散发出弗边霸气很是压人,佯装淡定的提高了声调喊道。
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便转头看向别处以表镇定,只因在靠近南疆时,他亦是心跳加速,面红耳烫。
“你就送到此处吧,告辞。”语毕间,南疆便拂袖准备纵身一跃的离去。
“哎,你…”眼看南疆就要离去,暒歌很是要紧的叫住了她。
“还有话说?”
“你…你见过耩褥草的果实吗?”看了一眼南疆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不曾,好吃吗?”吃货的表情一览无余的认真问道
见南疆此番贪吃模样,惹得暒歌浅浅一笑暗道:“果然对她来说,吃是一桩头等大事!”
暒歌此时挂起的一抹浅笑,使南疆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南疆此刻眨巴着大眼睛,暒歌不受控的伸出了右手想去摸摸南疆的头。
见南疆并无躲闪之意,还一副懵懂模样看着自己。
抬起的右手在南疆的头顶上方停顿了。
暗道:“为何你总能左右我的喜怒哀乐?本君食言了,不要你只做本君的救命恩人!”
曾经与赤乌下地面经过的那一片漫天飞舞的耩褥草果实,烂漫之感不言而喻。
那时暒歌就萌生了要带他心上的人一起去看耩褥草果实飞天漫舞的一幕…
随后抽回了手对南疆说道:“日后若是得闲,我带你去看看吧!”
“那再说吧!告辞。”南疆蹙了蹙眉尖,便幻作一团红色雾气绝尘而去。
南疆消失在那深邃漆黑的一片长空之中,除了满天星尘闪烁着颜色各异的光芒,巨大的星云漩涡色彩斑斓。
就只剩下荒芜虚空,还有______暒歌心上空空的一角。
忽然,暒歌亦拂袖纵身一跃,飞上了一盘星云漩涡之上,遥望苦海的方向。
“她的住处可还好?”暒歌面露担心之色。
此时,从银河湾出来的兀颜丽一眼便瞧见了空中踏在星云之上的暒歌。
“君上,你在星云上是为何啊?”颜丽喊道。
暒歌微低着头瞧了一眼兀颜丽未作回应,便幻作一缕黄色丝状雾气向苦海方向飞去,消失在了兀颜丽的眼前。
一次次在暒歌那得不得回应的兀颜丽,心里的苦楚转换成了妒火越来越猛烈。
颜丽偏执的认为暒歌会如此冷漠她,这一切都源于南疆的出现。
若是在南疆未出现之前,她与暒歌说话至少是能得到回应的,哪怕是简单的一两个字。
颜丽看着暒歌飞去的方向,不用细想也知是往南疆的苦海飞去,恨得咬牙切齿的。
弹指间,那厢的暒歌亦带着满心不舍到了苦海,现身于一片碧翠的草地中央。
环视周围,均是生长的各种奇花异草形成的花簇栅栏,姹紫嫣红,花香扑鼻。
“此处竟是一地碧草茵茵,这苦海岸边还真是别有洞天。”暒歌暗道。
“是何人擅闯我南苑?”半空中倏忽出现一个如泉水般的美妙声音。
耳闻这悠扬清脆,沁人心扉的声音,站在碧草中央的暒歌立刻听出了此声音正是南疆。
抬头看着上空一团团形状各异的斑斓星云找寻着声音来处。
蓦然瞧见在一团深蓝色的星云上侧卧着一袭红色丽服的女子。
正右手托腮俯视着下方绿茵中的暒歌,颇像亦只慵懒的小猫,不容靠近的美逼得暒歌心寸有些乱。
南疆慵懒的半眯着珠瞳,似很犯困的模样瞧着下方的暒歌。
然,暒歌却是将南疆瞧了个真。
“你为何歇在星云之上?”暒歌望着上空那朵似华衾的深蓝色星云上的南疆。
这低沉磁性的声音使南疆倏地从星云上坐了起来暗道:“是他?”
紧着稳了稳神问道:“是你?你来苦海作甚?”
“你是想我一直抬着头与你说话?”暒歌望着南疆。
南疆随即起身从那朵深蓝色的星云上飞了下来,款款落在了碧草中央暒歌的身前。
暒歌瞧了一眼南疆,拂袖侧身瞧着眼前的繁花景致说道:“此处便是你在苦海的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