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岚坐在马车里随商队离开徐州,一路上想着昨晚种种,心中疑惑渐深。
又过几日路程,在一众汉子的插科打诨中商队终于到达沛州。
她与商队诸位道别,按着义兄先前给的地址找到了接头的人。
那人长了一张长马脸,眼神倒是正气,他说魏少爷已经与夫人一同回襄阳郡了,由他来接应此番行程。
方岚点点头,问他,“我记着我们之前并未见过,小哥方才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有些怀疑,因她方站到这条街上,这厮便双眼放光笔直的向她冲来。
一面未见,他为何如此笃定?正如师伯所言,人在江湖还是谨慎点的好。
“嗳,少爷说,若在这条街上看见一位面容清寡,神色丧气,腰后别刀右襟带剑的女子,便是您无误。”
他极会做人,自动省略了自家主子那句看着就过的很惨的混账话。
“......”方岚看了看这条花街柳巷,默了默。
的确,一般女人不会来这勾栏之地;便是江湖中人也大多爱惜羽毛,万不会在这条街上明目张胆的晃荡;而沛州女子酷爱浓妆,一州之地,少女出游必施粉黛,万不会如她这般清寡无味。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她摸摸自己寡淡的老脸,心想这种调侃言语,只怕是那位古灵精怪的嫂子,多年不见迫不及待的想要嘲讽她一番。
马脸男子将情报复述完毕,据说二师姐那只酒葫芦落在一位盐商手中,这原是他颇为喜欢的一件藏品,并不打算出手。
方岚非常理解这商人的想法,因那只朱砂小葫着实好看,清贵逼人。
昭武年间,刀剑门还设早课,每日清晨都是一天里最煎熬的时刻,要听诸位师叔念经似的传授课业已经很无聊,待某日一偏头,看见二师姐站在我身侧诵读剑要,这早课就瞬间变得惊悚起来。
方岚本央着方睿让她站自己左边,为的是师叔提问的时候方便作弊,实在无聊了看上两眼还能养眼。
而怀二这一过来,事态就有些超乎预料。
之后的每日清晨,方岚都要被身后的师兄师弟们用暗戳戳的眼神扫来扫去。她觉得,若不是残害同门会被戒律堂追杀,师兄们早已经将她套到麻袋里丢下山崖了。
这种好位置忒招人眼红。
方岚夹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只敢偷偷去瞄二师姐腰间的酒葫芦。
为什么不看方睿的剑?那柄承翰被她天天拿在手里把玩,脑子里那剑鞘上的纹路比自己的剑都要记忆深刻。二师姐的葫芦就大不相同,平日里方岚听见怀二的名字都要撒腿逃跑,更没胆量靠近些打量她的宝贝酒葫芦。
二师姐腰很细,那枚精致雅贵的朱砂小葫芦衬着她松垮的明红色衣袍,自有一股风流韵味。
挺好看的,方岚不由得多看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又不会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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