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今年十月的天气比前两年都冷,苏皖窝在病床上听阅葵讲着夏子久最近的事情,还把他最新发表的论文拿过来给她看。
她最近刚做完第二期手术,好不容易有点精神,就吵着闹着要夏子久。
苏皖现在的状态,就跟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河里最后一根浮木,拼命的往上爬想活下去,最后都被一次比一次打的水花冲走。
因为生病,她没办法再去管理阻止里的事,老严一手承担下来,对外封锁她的所有信息,大学那边也办理退学,她没有消息,夏子久在国外反而声名鹊起。
他在交换生的第二年就加入了生物学研究院,并且得了一位教授领进门,很快就发表自己的论文,这些年下来不止国外,国内提起他的名字,也都能夸上一句,这是个天才。
苏皖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
她知道夏子久在跟自己闹脾气,苏皖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在她死后,他有自己热爱的事业,不会随她而去。
夏子久跟着那位教授参加宴会,认识了很多人,凭借他的手腕加上苏皖的暗中操作,他在两年前就获得了国外的永久居住证,阅葵在他回国办理手续那天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骂他没良心,骂他忘恩负义。
就连朱奶奶现在也不待见他。
夏子久不解释,苏皖也不说话,任由事情发酵。
六月份的时候阅葵跟苏明舟办了婚礼,那天夏子久回来过,他推着苏皖坐到娘家人的席位上,坐在她身边像以前那样捂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她手上的留置针。
二十五岁的青年眉眼彻底张开,精致的比苏皖还像个瓷娃娃。
“姐,”他掌心里的手冰的吓人,一点点的轻揉着她的手背轻声道:“我跟教授研究的细胞很快就要成功了,你在等我一下,我一定能救活你。”
就算是绝症,他也要绝处逢生。
苏皖连牵动嘴角都十分费劲,但是她还是对着夏子久笑着,她看着台上司仪让新人交换戒指,眸子眯了下问道:“我是不是还欠你一场婚礼?”
夏子久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摇了摇头,“等你好了再办也不迟。”
苏皖“嗯”了声。
她怕自己等不到。
婚礼结束夏子久就飞回了实验室,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实验室里熬夜到天亮,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手中的实验。
只要他一闲下来,就想起苏皖瘦弱的小臂上那些细密的针口。
她嘴上什么都不说,夏子久却知道,那些针扎在身上一定难受极了。
阅葵按照苏皖的要求把那篇论文打印出来放到保险箱里锁好,她坐回病床边给她削苹果,边削边说道:“你都这样了还念着他做什么,一天天的让我把他的照片剪下来贴在床头上,不怕晚上睡觉看着膈应?”
“我就看看。”她咬下阅葵递过来的苹果块,细嚼慢咽。
当年青涩稚嫩的小男生成长到今日有她一份功劳,苏皖看着屏幕上她的男孩在研究院里接受采访的录像,仿佛自己也沾光。
阅葵抽过纸巾,像学生时代那会苏皖照顾她那样,只不过现在两人换了个位。
“你第三期手术在明年,做好准备没?”阅葵问道。
苏皖颔首,“做没做好准备不久这样?”
“想开点,别想那些糟心事。”
“阅葵,”苏皖伸手,她今天的药水已经掉完了,阅葵明白她的意思,就扶着她坐到轮椅上推她下楼晒太阳,苏皖看了眼她的肚子轻声问道:“没闹腾你吧?”
阅葵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到小腹上,笑的甜蜜,“没呢,知道他姑姑不舒服,今天一天乖的很。”
苏皖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照在身上那种暖洋,她指尖蜷缩,掌心中握着那枚跟夏子久的订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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