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采小小年纪跻身欢鱼楼头牌花魁行列名副其实,相当有手段。李螭早已吹风为由退出宴席。宁采采为皇甫嵩明斟酒、与上官井谈笑、应付冯文基三不误,客人们登上画舫时还是死对头,几杯酒下肚后便一直绕着宁采采转,竟像冰释前嫌一般。
天色渐暗,会客厅角落里堆起好些酒壶,皇甫嵩明和冯文基趴在桌子上睡相如死猪,一动不动。上官井板着脸玩皇甫嵩明送给宁采采的古琴,面色潮红,明显也喝醉了。
宁采采走出会客厅,见到门口皇甫嵩明的侍卫抱着剑沉沉地睡去也不管不问,径直向甲板上的李螭走去。
“誉王殿下,您在这里啊。“
宁采采走到李螭身边,风吹起她耳边落下的那缕头发,李螭依稀看到她右耳的耳后有用胭脂画成的一枝桃花。
”今日采采没能照顾好您实在不好意思。”
“采采姑娘不必拘礼,我也说过你可以自便。”
“说起来,”李螭问道,“欢鱼楼里备有葡萄,你身为欢鱼楼的艺妓,画舫里的瓜果由欢鱼楼提供,理应有葡萄才对,为何今日宴席上的瓜果却没有葡萄?”
“采采只是不喜欢吃葡萄罢了。没想到殿下竟然会关心采采的喜好,采采受宠若惊。”
“我只是好奇。”
因为上官井在欢鱼楼时把所有瓜果点心吃了个遍,唯独没有碰葡萄。
宁采采掩嘴笑道,“采采年纪虽小,可身为艺妓自诩有些姿色,殿下是第一个对采采丝毫没有兴趣的。”
“姑娘过奖了。”
“呵呵,莫非殿下吃醋了?”
李螭皱眉,“什么?”
“采采每次与上官公子亲近,殿下都显得不太高兴的样子。采采还以为殿下您...”
不等她说完,李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脸上挂着笑容,眼神里却丝毫没有笑意,“你在怀疑本王有龙阳之好?”
宁采采被李螭吓到,脸上的喜悦瞬间褪色,赶紧认错,眼眶里泪滴打转,“采采..采采错了,是采采错了。采采只是见殿下在乎上官公子,但采采不胜酒力、胡言乱语,万万不该擅自揣测殿下的心思。采采知错了,求殿下放过采采。”
“本王从没有在乎过她,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李螭冷哼一声,松开了宁采采。
宁采采松了口气,转移话题,“殿下说的是。采采自知身份低微,不能与皇甫大人和殿下相提并论。只是那上官公子才华横溢,采采自以为阅人无数,却没见过上官公子这般活泼风趣的小少年,对上官公子一见倾心。”
可惜你只是她钓鱼的饵。李螭冷眼看宁采采,他并没有好心到告诉她真相。
“嗝~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到,醉醺醺的上官井抱着皇甫嵩明给宁采采的花梨木古琴走上了甲板,脚步摇摇晃晃险些跌倒。
“呀,公子小心!”
宁采采赶紧上前搀扶上官井,轻声对她说,“公子喝醉了,采采扶公子回去歇息吧。”
上官井却毫不领情,“我...我没事!我要去,那边。”
她指的是李螭站的地方,宁采采拗不过上官井,只好将她扶到李螭跟前。
李螭看着眼神涣散的上官井,她说要灌醉皇甫嵩明和冯文基,做到了,也把自己也灌醉了,真是好气又好笑。
“你这么喜欢这琴吗?”
上官井摇摇头。
“那你把它抱来做什么?”
“弹琴!”说着,上官井像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孩子高举一只手,怀里的古琴随之摔在地上,上官井盯着那琴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做错事了,慢半拍,才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丧着脸向宁采采道歉,“哦...对不起。”
“没事的公子,类似的琴采采有好几把呢。”
好在琴没有砸到人,宁采采没有生气,支起甲板上的琴架将古琴扶起放在上面,又铺上蒲团。上一秒砸了人家的琴,下一秒上官井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古琴面前,愣神。
刚才古琴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响,但会客厅里的两人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李螭看了宁采采一眼,宁采采立刻会意,
“舱外冷,采采去给二位煮茶。”说完,便离开了。
李螭这才问上官井,“你什么时候给他们下的药?”
上官井抬头,像是思考了一下李螭到底在问什么般看着他,终于想明白,回答,“采,采采敬酒的时候,在采采的,酒壶里。”
一开始宁采采给她敬酒的时候,她接过酒壶是为了给酒里下药,之后宁采采为皇甫嵩明、冯文基斟酒用的都是自己酒壶里的酒,可她自己也喝了同一壶酒,这么说,往酒壶里下药的同时,上官井还在宁采采的酒杯里下了解药。毕竟还得把皇甫一行人准时送回去,得让宁采采保持清醒。
可是,李螭当时一直注意着上官井的动作,却没有发现。
看来这家伙的本事不止脑子和嘴皮子,如今连吟诗作赋和下药的本领都见识了。
此时,上官井想终于想起来自己坐在琴前能干什么,撸起袖子伸手要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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