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宜出行。
这是张氏翻黄历算出来的好日子。
预计着先在万佛寺小住个七天,然后赶上十六出发,差不多能在月底到盛京。
方家收拾出来的箱笼并不多,张氏大手一挥:东西不用带那么多,缺什么到盛京现买就是了。
这就是有钱的底气。
所以,以安一直不知道方家到底有多富。
而且,这样的富商,是怎样活下来的。
但行程还是按部就班的推进着,除了带一些常用的物件,便是一些金银细软了。
府内众人忙乱而有序的收拾着,不像那时刚搬来金陵的时候,闹的像帮派聚集。
也多亏了张氏请的老嬷嬷调教的好。
正想着呢,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以安眼睛悠悠的睁开,见着是母亲身边的司琴。
记得司琴是刚成婚不久,这会子见了,果然已经换上了妇人装扮,整个人更加稳重了些。
“姑娘。”司琴将后头小丫鬟捧着的匣子递了过来,“今儿早上通判府上差人过来了,这个是李家大姑娘给您的。”
嫣然?
如眉伸手接过盒子,又退回以安的身后。
以安的眼神却落在司琴身上,笑道:“谢谢你跑这一趟了!”
“姑娘您说哪里的话,可折煞奴婢了呦!”司琴略夸张的道,似“惶恐”的拍了拍心口。
以安也跟着笑了。
司琴比之前看起来圆滑了不少,那王管家的侄儿是外院的一把好手,这接触的人和事更多,或多或少也就学着了些三两分的处事方法。
夫妻嘛,自然是越来越像的。
这次去盛京,张氏只带了书和画,以安知晓,司书功夫不若,至于司画,擅药理。所以琴和棋便留在了家里。
府内后院的厨房采买归司棋,而一应往来杂事就是司琴负责了。
想到此,以安向后头招了招手,“玉夏也留在家里,她年岁小,有些不妥当的,还要司琴你多提点了。”
玉夏也伶俐,直接给司琴行了个半礼。
司琴连连摆手,“姑娘您可别吓奴婢,玉夏虽比奴婢小上几岁,但是您亲自调教的人,自是能干的。奴婢前几日还愁着怕事情应付不来,现下有了玉夏在,更是放心了。”
她可不敢在安平院拿大,姑娘是夫人的心头宝,她司琴又不是糊涂蠢蛋。
“那如此就更好了!”以安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十分朝气坦然。“到底是母亲身边的人,果真是不一样。”
司琴的眉心又跳了跳,却马上恢复如常,忙着应声谦虚。
将匣子送到,司琴也就完成任务了,便道:“姑娘,福宁院还有些事要处理,奴婢就先告退了。”
“好。”
俯身行礼,行云流水。
以安便目送着司琴,直到对方走出了院门,这才收回眼神。
手指摸了摸匣子上的暗纹,在桌子上敲了敲,才道:“这几个月看好院子,别让旁人溜了进来。”
玉夏:“是,姑娘。”
以安想了想,又道:“如果出了事的话,就在窗边放一盆红芍药,会有人来找你的。”
玉夏点头,应声道:“姑娘放心,奴婢知晓了。”
“好。”
以安的身子向后靠了靠,没急着打开匣子,只是在心底细细品味刚才的司琴。
总觉得哪里有些异样。
音容笑貌都是往日的司琴没有错,但却透着一股子紧绷。
自然丫鬟看见主子是该拎着些心神的,但司琴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不至于如此喜形于色。
想不通,就问人。
以安秉承着贫道和道友一起死的选择,提笔写信递给双喜。
“将信送给羊肉馆子的谢老七。”
“是,姑娘。”
以安望着双喜离去,压下了心头的种种疑虑,现在就等消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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