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宁澈坐在椅子上有了一会儿,周身弥漫着一股子沉郁,眼睛落在手里的茶盏上,终是浮出了怒色。
“啪”的一声。
茶杯碎了。
上首坐着的贤妃神色未变,给宫人眼色示意,便有小太监轻手轻脚的去收拾碎片。
向来疏星朗月的六皇子尽管摔了杯子,却依旧怒气未消。
他想不通。
父皇明明最疼爱他,为什么…要如此做?
贤妃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屋子里只剩了母子二人,才幽幽的开了口,“你看看你自己,这点小事都忍不住,倒让一群奴才看了笑话,要是还控制不住你的脾气,也别想着成气候了!”
语气中讽意明显。
宁澈垂下眼睛:“父皇让他们同我去抢这个机会,如此轻视与我,儿臣还不能生气吗?”
“哼!”
贤妃霎时冷了颜色,直接站了起来,轻步走到宁澈的跟前站住。
“啪”
一个巴掌。
宁澈猛地站起身,正要开口,便对上了贤妃冷淡之极的目光。
“你要是如此蠢笨,就别去肖想你不该想的东西。”贤妃转过身,将护甲取下,直接扔在桌子上,“你自己好好想,如果换做别的皇子跟你一起去金陵,你又能如何?”
宁澈不是笨人,否则也不能得越帝疼爱多年。
听了贤妃的问话,瞬间也便反应了过来,要是其他皇子同去,他...根本争不过。
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
在皇城内,他是受宠的皇子,但是出了皇城,他的账,未必所有人都会买。
看着儿子想明白了,贤妃便继续道:“澈儿,你要记着,此去金陵,万事都要一个‘稳’字。至于那两位,一个废人、一个煞星,不过是你父皇给你的磨刀石,不用放在心上。”
其他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终是闭上了嘴,颔首道:“谢母妃,儿子记住了。”
......
贤妃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能在后宫中屹立多年,靠的绝不仅是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白贵妃慢悠悠的剥着葡萄,笑吟吟的道。
惠和眨了眨眼睛,“母妃,儿臣觉得贤娘娘没有您好看。”
“属你讨额娘欢心。”白贵妃点了点惠和的额头,看着女儿小小的人儿,轻声道:“母妃老了,你父皇念着旧情,所以才有额娘这个贵妃呢。”
惠和歪着头,眼里还带着懵懂,“但父皇真的很疼爱惠和啊!”
白贵妃叹了一口气:是啊。
皇帝疼爱女儿,但也就是疼爱而已。
当年她生惠和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之后也没有调养好。如今越帝还算盛年,那之后呢?惠和没有嫡亲兄弟,往后得日子怕不能过的自在了。
白贵妃想到此,便抬手抚了抚女儿额间的碎发:“不日你三哥、六哥、七哥就要启程去中州金陵,那里气候炎热潮湿。”说着指了指边上的锦盒,“这是母妃替你准备的,你记得给哥哥们送过去。”
惠和站起身,伸手打开了锦盒。
嗯,三副护膝。
分别绣着梅兰君子、虎虎生风和太平有象。
惠和盖上盖子,回过身来笑道:“母妃放心,一定都给哥哥们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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