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并非广寒殿,独立于天庭,是太阴星君的道场,位于月亮之上,整个星球散发出蒙蒙银光,幽深冷清,一座精致的殿宇连绵数万里。
陈萼从家里出来之后,不敢耽搁,带着霓裳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广寒宫。
“陈公子,随妾进来吧!”
于宫门前按下云头,霓裳招呼道。
“嗯!”
陈萼点了点头,与霓裳走了进去。
沿途所见,均是貌美女仙,个个身着彩衣,散发无穷魅力,见着陈萼,有轻声调笑的,有抛来媚眼的,还有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如果不是了解广寒宫的本质,陈萼还真以为来到了花丛中。
不过纵是如此,也让他大感赏心阅目。
“哎”
霓裳叹了口气道:“姐妹们看似无忧无虑,快乐的很,但公子看到的只是表象,如果有选择的话,谁又愿意强颜卖笑呢,只是外界又很险恶,没了星君庇护,素娥就是个例子,都说修仙难,女子成仙更难,其实妾挺羡慕尊夫人的,有公子为她挡风遮雨,不用受人欺负。”
陈萼也是默然半晌。
古代和现代不一样的,古代的青楼女子,要么是生活无以为继,被迫卖笑,要么是犯官家眷,打入贱籍,根本由不得自己,真正自愿出来卖的,只是极少数。
仙女虽然不能等同于凡人,但是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雌性生物修仙,如果没有大势力庇护,多数会沦为案上渔肉,或者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世,相对而言,杨婵、温娇和龙女是幸运的。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修仙?”
陈萼转头问道。
霓裳苦笑道:“数万年前,妾是有巢氏一个小部族族长的女儿,父亲将妾嫁给一个年近七旬的丑恶老头,只为了饥荒时换来一百车谷子,为了部族,妾忍了。
后来那老头死了,妾又无子,新任族长霸占了妾,以各种残酷的手段凌辱妾,数年过后,他把妾玩腻了,赏赐给作战有功的将军,妾受够了被男人当玩物送来送去的日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在新婚之夜,趁着那人酒醉刺死了他,妾心知必无幸理,悬梁自尽,可惜被救了下来,他们凌辱妾,还把妾剥光了绑在广场上,任人亵玩。
那时,妾已经奄奄一息了,幸逢星君路过,将妾救了下来,给妾治疗伤势,并带回广寒宫修行,一千五百年后,妾修成金仙,想报仇,可是仇人的尸骨都找不到了,公子,你说妾是受尽折磨死了好,还是修仙好呢?”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陈萼也叹了口气。
“没什么,都过去了,其实广寒宫的姐妹们,很多都和妾的遭遇差不多,虽然星君收留妾们也是有所求,但妾并不怨恨她,要想活着,就得付出些代价。”
霓裳摇了摇头。
陈萼没再吱声,听了霓赏一袭话,心里压抑的很。
“公子,到啦,请随妾进来!”
很快的,霓裳把陈萼领入一间殿宇。
上首,高坐着太阴星君,陈萼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嫦娥,心里很不自在,忙拱手道:“陈某拜见星君。”
太阴星君蹙着秀眉,怔怔看着陈萼半晌,自那日从北海海底离开之后,她常在思索,自己与这小子会有什么牵扯,可越想越不明白,越不明白越要想。
对于如她这类的顶级大能来说,心血来潮往往有警示作用,半点轻视不得。
“星君?”
陈萼唤道。
“啊?实在是对不住,陈状元象妾的一个故人,一时失了神,望陈状元见谅。”
太阴星君回过神来,微笑道:“陈状元来妾这偏僻的广寒宫是为何事?”
这显然是烙印影响到了现实,那么,到底能影响到什么程度呢?会否如嫦娥那般倾心于自己?
陈萼心里荡起了一丝涟猗,这倒不是说他好色,而是雄性生物的本能,天然追逐雌性美丽生物,于是把这念头按下,正色道:“陈某是为素娥姑娘而来”
接着,就把来龙去脉道出。
“你这丫头,素娥出了事不和我讲,却私自下界去找陈状元,是不是在你心里,陈状元比我更加亲近,你说该当何罪?”
太阴星君责怪道。
“弟子也是一时性急,请星君恕罪!”
霓裳吓的拜伏在地。
“罢了罢了,看在陈状元的份上,饶你一次!”
太阴星君摆了摆手,便回头道:“去素娥房里,取一件贴身衣服过来!”
“诺!”
一名女仙施礼离去,很快拿回来一件湖水绿抹胸,哪怕隔着老远,陈萼都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淡馨香,不禁有些失神。
“请陈状元稍待!”
太阴星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陈萼,便从怀里取出一块龟甲,嘴里念念有辞,那龟甲渐渐地鲜活过来,枯黑的龟盖有如水银般的符文流淌,璀璨而又晶莹。
随即太阴星君以抹胸包裹龟甲,指尖腾出一蓬阴火,将抹胸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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