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陆良枕着双手,左腿搭在右腿上,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回味刚刚吃的烤鸡的味道。
张鹏又在擦拭他的那把腰刀,一遍一遍的认真擦拭。
“张大哥,你整天擦那把破刀干什么?”陆良转过头去问张鹏。
“我擦刀,影响大人休息了?”张鹏反问。
“那倒没有。”陆良坐了起来,双脚在床铺上晃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接着问道:“张大哥,问你个事,成同的真名叫什么?”
“不知道。”张鹏言简意赅。
“咳咳”陆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紧咳嗽两声,待缓解了之后,又问道:“你不知道她是女人么?”
“知道。”张鹏将刀入鞘,又擦拭起了刀鞘。
陆良站了起来,背着手走来走去,接着问道:“她是个女人,名字怎么可能叫成同,这么难听。”
“那你见过她穿女装的样子么?”陆良接着好奇问道。
“见过。”张鹏的手下意识停顿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又接着擦拭。
陆良却没有留意到,接着问道:“长的漂亮么?”还没等张鹏回答,陆良自顾自又道:“每次见她,都是蓬头垢面的,要不是那天留意到她没有喉结,我还真以为她就是小乞丐呢。”
“张大哥,你是不是喜欢她?”陆良突然发问,张鹏这回彻底愣住了,停下手中的事情,眉头微皱。
陆良这回发现了张鹏的异常,笑道:“她找到了一个好去处,张大哥以后想要见她,只怕不太容易了。”
“她去了哪里?”张鹏下意识问道。
“锦衣卫。”
张鹏豁然站了起来,看向陆良,似是难以相信,重复问道:“你说她去了哪里?”
“锦衣卫啊,她入了锦衣卫。”陆良见张鹏神色有些不对劲,便赶紧回复他,又悄悄退了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张鹏回道:“不可能,这女子如何能入锦衣卫?”
陆良见他不相信,便解释道:“我原先也认为不可能,可是那天确实有个自称飞烟的女子将她带走了,身上还挂着锦衣卫的腰牌和腰刀,应该不会是假的。”
张鹏面色一变,接着道:“不可能,我要回京城。”
陆良见他如此紧张模样,故作轻松道:“别开玩笑,咱们出任务呢,要是打下了安南,将来论功行赏,我这总旗怎么也得升个百户当当。”
张鹏却斩钉截铁道:“大人,我要回京城。”
陆良见他开始收拾起行囊,连忙上前拉着他,问道:“张大哥,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放心吧,成同不会有事的,那叫飞烟的女子还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与我道谢,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即便她冒充了锦衣卫,但能替皇后谢我,想必也是认识之人,出不了什么大事。放心吧,为了爱情你不能抛弃兄弟啊,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张鹏扯开陆良搂在他腰间的双手,行囊收拾好后,却又像是泄了气一般,无力坐在了床边。
陆良见他双目失神,便用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着问道:“张大哥,你没事吧?”
见张鹏不答他,便又道:“这爱情啊,就是她平时陪着你,你不觉得有什么,等远离她一段时间,想起来她来,这心啊,就像是猫抓似的,浑身难受,坐卧不得,恨不得马上飞到她面前。”
“张大哥,你还年轻,千万要以事业为重,爱情是毒药,女人是老虎啊。”陆良老气横秋的说完,又用手拍了拍张鹏的肩膀。
张鹏回过神来,反驳道:“你一个小屁孩,懂得什么?”
陆良见他不服气,便又问道:“那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要赶回京城,做什么,她又丢不了?”
张鹏欲言又止,陆良背着双手,又在屋子中瞎转悠:“让我猜中了吧,不要否认,相思病,要不得啊。”
“不过也是,她照顾你这么多天,就算是个呆子也能开窍了。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陆良说着说着竟哼起了歌。
张鹏沉默片刻,问道:“这算是相思么?”
陆良回道:“是啊。”
见张鹏发愣,陆良坐在了他的身旁,想要搂着他的肩膀,可惜矮了张鹏一些,只好作罢,但顺势拍了一下张鹏的后背,叹道:“年轻人,事业为重。”
“也不知道这仗打到什么时候,不行,明天送完信之后,咱们得好好打探打探,这莫登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难不成还真是个曹操,那就麻烦了,曹操可是个能打仗的人,咱大明这些个卫所兵,可是连个倭寇都打不赢的,真是头疼。”陆良又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自言自语。
“王百户这个老奸巨猾的人,肯定是带着守山、守地去了安南打探消息,怕我抢了功劳,不带上我。”陆良愤愤不平道。
张鹏却没理会他说什么,反倒躺在了床上,看着床顶发呆。
“毛伯温这老头打仗到底行不行啊,这仗是赢了还是败了,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陆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头突然感觉疼了起来,便也合衣躺在了床上,没过多久,竟做起梦来。
夜幕降临,黑暗渐渐笼罩着大地。安南国升龙城外,王桐五人在养精蓄锐。
“王百户,话说你是如何识得如意夫人?”陈六大咧咧坐在一棵树下,背靠着树干,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蚊虫。
王桐则是盘坐在地上,李守山和李守地则是坐在他身旁护卫,听见陈六发问,睁开双眼,反而回问道:“你又如何跟随的如意夫人?”
陈六见他不答,便将嘴里的杂草吐掉,拍死耳边的一只蚊子之后,说道:“说实话,我没见过如意夫人,倒是经常听人说起,所以才比较好奇。”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