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笑的有点像疯婆子。
萧崇先是惊讶,后来感到一阵浓浓的酸楚之意,体谅她和周琬姐妹情深,这才失态,道:“周琪姐,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我亲妹妹。”周琪拼命忍着眼泪,道:“我祖父祖母知道了,肯定会秘密处死她。萧崇,自从璜儿出生,我们四姐妹跟孤儿没什么两样,老二老三逆来顺受,打一顿不会吭个声,更别提为我说句公道话。只有琬儿会站出来维护我,给我下厨做汤,问我累不累困不困,给我捶背揉肩,我真的不能失去唯一关心我的人。”
萧崇道:“我和殷茏一直在竭力帮你保住周琬的命,我可以为她做伪证,阿茏帮你圆谎解决难题,可她手上有人命,我们没法再护着她。”
对于阳家兄妹的死,周琪心中很是愧疚,但再深的愧疚敌不过姐妹之情。
她索性出个难题,道:“先查一查豺妖是否和殷若男有关,殷茏敢找殷家问罪,我就不再袒护琬儿。”
“哎哟,说我呢!”
殷茏悄无声息地从一棵树后转出来,笑吟吟道:“豺妖是不是二十五年前那一个?殷若男是不是故意留下它的一条性命?你们都没有证据证明,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有证据。”
周琪沉声道:“你有证据证明不是?谁信呢。”
殷茏道:“我有证据证明你的推断完全正确。玉芷宫殷氏家族,要为二十五年内所有受害者的死承担责任。”
周琪有点懵。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有证据会装作没看见,被人揭穿会想方设法狡辩,殷茏是玉芷宫弟子,根本没有遮掩之意,这人要么脑子有病,要么与殷家有仇有怨,一直在伺机报复。
可是殷茏一直竭力维护少主殷念君,不像与殷家有仇有怨的样子,难道此人的脑子真有病?
萧崇问道:“什么证据?”
殷茏道:“我刚才掀开豺妖的衣袖,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个虎头形的刺青,颜料是用玉芷宫的秘法制成。”
萧崇沉吟片刻,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是二十五前的那一个,或许是玉芷宫某个心存不轨的弟子在外勾结豺妖作恶,偌大的一个门派良莠不齐,很正常。”
周琪怒道:“你什么意思,要为玉芷宫开脱不成?殷茏都承认了,你还说什么。”
萧崇并无给玉芷宫开脱之意,只是先前怀疑过殷念君借刀杀人,心中颇为愧疚,同时警告自己,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妄下定论。
他不愿和周琪争执,看了她一眼,便沉默不语。
殷茏道:“我用通讯镜联系了殷旭,他偷偷找到殷若男的日志,找到一段相关的记载。二十五年前,萧城主将作恶的豺妖交给她处置,殷若男胁迫豺妖为奴,在它胳膊上留下虎头形刺青,豺妖若敢动叛逆之心,刺青会化为猛虎,将它吞入腹中。”
萧崇惊讶道:“竟然有这样的灵术,真是闻所未闻。”
殷茏叹道:“殷若男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从木偶化形术得来的灵感。”
这绝对是天大的把柄,周琪心中一喜,道:“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我会一生守口如瓶,你别再为难我妹妹。”
“我既然敢说实话,就不怕你四处传扬,和我谈交易,你没有资格。”
殷茏抱着肩膀,气势凌人地说出这番话。
周琪也是很有傲气的一个人,数次被殷茏贬低,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做交易不成,打也打不过,萧崇也不站在她这边,不由得暴怒如狂,红着脸道:“有本事回去向殷宫主问罪,她姐姐留下吃人的恶妖,他放任不管,就是杀人的帮凶,犯了大错凭什么不承担,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周家好欺负?”
“自会有人承担。”殷茏冷笑道:“别以己之心去妄自揣度别人。”
萧崇小声道:“阳家兄妹知道了?”
殷茏想起阳明得知真相时的反应,神色登时一暗,道:“我当然不会隐瞒,而且我……家少主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已命侍女阿英昭告天下,柳镇西山有一食人豺妖是殷念君的奴仆,一直在她的纵容下残害过路行人,豺妖由通天城萧三公子和寒月庄大小姐合力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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