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春雨淅淅沥沥,清脆地打在屋檐上。乍暖还寒的天气,空气里笼罩着一层迷雾。
蒲州知府蔡德培与往日一样坐在书房桌案前翻看着册子。烛光一曳,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冷剑已抵在他的脖颈上。
“什么人?”他故作镇定,但还是可以听出声音里的那一丝颤抖。
“世伯,真是多年不见啊!”一女子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语带冷讽,听嗓音女子年纪很轻约莫只有十六、七。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执剑的是一个一袭黑衣身形纤长面容冷艳的女子,豆蔻般的年纪眼神却冷冽地让人不寒而栗。另一个女子比她矮一个头,面容清秀、娇小玲珑,躲在执剑女子身后。
“你是?”蔡德培实在想不起和她们有什么牵连。
“世伯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七年前被你害死的陆任你可还记得?他可是一直拿你当挚友啊。”
蔡德培终于想起来当年查抄陆家,陆任的两个女儿不知所踪,搜寻多年无果以为早已亡故,原来是躲起来习武要为家人复仇来了。
“韭儿,你爹当年贪污受贿证据确凿,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可不能迁怒于我啊!”
陆韭儿冷哼一声,“我爹一向勤政爱民、为官清廉,怎会贪污受贿!你当年政绩惨淡,眼看升官无望,便伪造了证据提交给朝廷。我爹被贬后你便顶替了他的职位,否则以你这样的庸才怎么可能做上蒲州知府之位!”
“我当时不过是个小官哪有能力陷害顶头上司,况且那些证据也不是我搜来的,只不过是借我之手提交罢了。”
陆韭儿心头一怔,急问道:“是谁交给你证据?”
蔡德培哆哆嗦嗦道:“我也不知道啊。”
陆韭儿清冷的眸光里杀意更胜,锋利的剑刃逼得更紧了些,蔡德培的脖子已划出一道血痕。
蔡德培吓得颤颤巍巍,慌忙解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京都寄来一封信,信上并无署名,里面带着你爹贪污受贿的证据,信上说我若提交了证据,飞黄腾达便指日待。”
陆韭儿扬起眉角,“那便是毫无线索喽?”
她挥起剑,瞄准他的喉头正准备刺入,蔡德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喊道:“也不是毫无线索,我全招,你别杀我!”
“那信是经过官方驿站寄到蒲州的,我打探过,那信是从太学院里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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