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茗找了个大号黑垃圾袋,提起马头塞进去。又用扫帚把碎玻璃扫了丢进垃圾桶。
他一遍遍的拖地,地上的马血没想到那么难清理,粘稠又浓厚,像是红色的胶水,还发着腥味。绿狗在阳台用爪子扒着水龙头,往水桶里哗哗放水,郝有茗哼哧哼哧地提着水桶泼水拖地,循环往复,干了一晚上才把客厅打扫的光洁如新。
‘‘这个马头怎么办?’’郝有茗没主意了,询问绿狗。
‘‘吃吗?’’绿狗沉吟半晌,弱弱地问。
‘‘不吃,太恐怖了。’’郝有茗拼命摇头。他都不敢把装马头的塑料袋打开。那双充血大睁的马眼让他感觉心悸。
‘‘那么就埋了吧。’’绿狗建议。
正好别墅周围都是荒地,随便埋在哪里都可以。太阳还没出来,天色灰蒙蒙的,地平线边射来一丝亮光,在一片晨风里,郝有茗扛着铲子,提上装马头的塑料袋,在离家三百多米的桦树林间找到一片空地,下铲开掘,几分钟挖好了个深坑,把马头连带塑料袋丢进去,再把坑填平。
‘‘为什么你挖坑如此熟练?’’绿狗全程静静地在旁边观看,跟着郝有茗回别墅的半路,忽然提出疑问,‘‘上次挖宝箱的时候,我看你挖土也挺快的。很有章法,先挖四角再铲中间,并不是乱挖一气。’’
‘‘那特么不是什么宝箱,是个坟!’’郝有茗提起上次绿狗许诺一百万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忽悠自己去挖坟。还从死人嘴里抠夜明珠。那些脏物郝有茗一直没去卖,用纸包了放在塑料箱子里,箱子就藏在床底下。
‘‘差不多。’’绿狗摇摇尾巴,它并不经常摇尾巴,郝有茗看它尾巴一晃就知道它其实对这个话题感到羞愧。
“那么你是怎么这么会挖坑的呢?”绿狗又赶紧转移话题。
‘‘我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奶奶在农村长大,种过地豆子。’’郝有茗答,‘‘我把地豆子用铲子劈成小块,再在地里掘出小坑,丢进去,盖土。我爷爷就跟在后面提着桶浇水。这种工作我干了两个夏天。所以论铲土我是老把式了。如果曲馆长哪天辞退我了,写小说也江郎才尽,正经工作也没人聘用,我就戴个斗笠回老家种地去。’’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我以为你是在游戏机和漫画书里长大的城市死宅。话说地豆子是什么东西?’’绿狗迷惑。
‘‘就是土豆。’’郝有茗说,‘‘地豆子是我老家那个小村子的方言,外面没这个叫法,你不知道正常。’’
‘‘土豆?黄色的那种不规则球状物吗?’’绿狗还是不清楚,‘‘我以前溜进超市考察时,好像见过。但是没吃过。那种东西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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