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就是他。’’绿狗站起来，看了一眼坑底，‘‘开启宝箱吧骚年。’’

‘‘开启个屁的宝箱啊！这特么是口棺材！’’郝有茗又惊又怒。

坑底露出黑漆的木板，看上去年代久远，木板已经朽烂不堪，盖着粘稠的黑泥，用铲子轻轻一敲就会裂开。郝有茗能嗅到一股很特殊的气味。郝有茗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明。看那木板的弧度和形状，郝有茗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口棺材。不知道何年何月埋在这里的，更不知道躺在里面的是谁。

‘‘快点的，把棺材盖敲掉，然后获得一百万。’’绿狗怂恿，一边打了个哈欠。

‘‘你早说是来挖坟掘墓我就不来了！’’郝有茗站的离棺材远远的，‘‘多缺德啊！多不吉利啊！’’

‘‘我只说给你一百万，又没说以什么形式给你。我也是偶然路过时，感应到这里有个装满财宝的棺材的。’’绿狗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快点的吧，别磨叽了，什么挖坟掘墓啊，那么难听，这叫倒斗！或者叫破坏性考古！’’

郝有茗犹豫了半天，终究没能禁得住一百万的诱惑。想想那些财富在地里埋着也就浪费了，好不容易来这一趟，辛辛苦苦挖到了，又是闯鬼教堂遭了那么多罪得来的，要说扭头就走实在是不甘心，心里亏的慌。于是郝有茗打定主意，假模假式地朝棺材鞠了个躬，嘴里念叨什么多有得罪，然后几铲子把棺材板敲裂了。

棺材里躺着一具黑漆漆的骨架，掰开棺材板以后，郝有茗直接和那头骨上空荡荡的眼孔来了个四目相对。黑暗中那眼孔里似乎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细看时却没了。郝有茗身上的寒毛一片片地立起来，心里打鼓似的。

‘‘他嘴里有个夜明珠，是天然的。就这玩意儿，值至少五十万。’’绿狗说，‘‘来吧贪婪的郝有茗，击碎它的下巴，把夜明珠取出来！’’

郝有茗小心翼翼地用铲子敲掉了头骨的下巴，果然有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绿色珠子滚了出来。夜明珠名不虚传，竟然真的在微微发亮。郝有茗听过夜明珠的传说，夜市上有十块钱两串的夜明珠手链，都是假的，真正的天然夜明珠极为稀有，几乎是无价之宝。据说慈禧死后嘴里就含了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价值连城。这些信息都是郝有茗当年在地摊文学上看来的，当时惊奇于慈禧真是口腔大的惊人，竟然能含住那么大个的东西。

‘‘这颗夜明珠虽然值钱，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卖掉，回家去好好洗一洗，擦干净了，带在身上。这是好东西，真正的祥瑞之物，搞不好关键时刻能救命。而且我隐隐感觉......它有诸多我们不知道的作用。’’绿狗认认真真的建议，但是语气有点神神叨叨。

后来郝有茗才知道绿狗的判断十分准确，这预言成真了。

郝有茗收起夜明珠，继续看棺材里的其他东西。

已经朽烂地和骨架贴在一起的衣服，不知是丝棉麻帛的哪一种，但烂成这样显然毫无用途。

一条大辫子。郝有茗知道这个墓主人大概是清朝那时候的。大概是晚清接近民国时代死的。毕竟再往前死的人大概率不会还留有棺材和骨头。早烂成泥了。

几个破破烂烂的小物件，蒙着尘土，郝有茗用手机灯光照了半天，没看清是啥。伸手拿起来时，那些东西哗啦一下全碎成渣子了。仿佛是湿沙子捏成的一样脆。

还有许许多多的铜钱。白珍珠链子。黑珍珠链子。还有一对金手镯。古人的金手镯就是实诚，跟手铐似的又大又沉。不像现在金银首饰店里售卖的镯子，表面上看着大，实际上薄而镂空，根本没多少金子。

郝有茗用带来的矿泉水瓶，把那些东西都洗了洗，然后装进塑料袋里。铜钱则塞进矿泉水瓶。沉甸甸地塞了四瓶子。

郝有茗累的头晕眼花，匆匆把棺材又埋了，骑上小电驴，带着狗子远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