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童翔的话说，乔仁要的铜他做不出来，但金子可以，夜晚乔仁在宅子里试了两枪，感觉不太一样，但也算还能用，只不过那两个打入湖底的金豆子让乔仁心疼了一个晚上。

次日清早，乔仁似乎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搜刮了燕青，花荣，矜芙以及童翔手中的钱，这样等童贯下去不是个事儿，以后汴京的天会越来越热，得早点找个支撑开销的赚钱之道。

带着格洛克，换上了一套李翠云作为房租的衣衫出了门。

一袭青衫，腰间别枪。

怎么想怎么别扭。

出了门直奔喧哗的市场，他可不担心蔡攸什么的过来报复，蔡京知道他手里有个杀器，和这样的人选择同归于尽是最傻的选择，而且还不一定能做到。

菜市场的百姓很多，腐烂的水果和臭肉随意的丢在一旁，准备着收摊的时候在处理，街道的气味有些腥臭，尤其是卖鱼的，蝇虫乱飞，还有些落在了肉摊上。

乔仁见此微微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走上了前几日买过肉的摊位前，卖肉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胖胖的，看着很是和蔼，街道的人都叫这胖子李屠夫，久而久而也没人去在乎他叫何名字了。

李屠夫见到乔仁时咧嘴笑了。

“小乔啊，今儿的肉可都是新鲜的，清早杀的猪和羊，来多少？”

乔仁皱眉苦笑。

“能不能别叫我小乔？总以为我是三国那个美娇娘，卖肉不急，我府中百十号人呢，晚点让人过来用车拉，老李啊！你这猪下水咋个卖的？”

李屠夫指着身边的木头，皱眉道。

“小乔你要这玩意？送你就是了，这玩意身份尊贵的人不吃，咱们这种下贱人也不愿意浪费钱买，一个月下来扔还得扔不少，毕竟不能像肉一样风干做腊肉。”

乔仁连忙拒绝。

“别，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你这活儿不比别人，宰杀牛羊是闹一个口腹之欲，可这玩意谁能说没有个因果不是？”

“哎！小乔啊，但凡是有点能耐的人也不会干这活儿，在别人眼中看着满肚费油，可这盛夏的天儿谁喜欢天天杀猪宰羊啊，这下水不是我卖个好送你，今天扔在这，天黑之前肯定会臭了，猪肉泡在水井里让人嫌弃，这玩意本就买的少，在泡了也更没人要了。”

“中，以后有这玩意都送我那儿去，与国子监隔着一条街，不给你多了，我这就八十多文零钱，都给你算了。”

钱肯定是多了，李屠夫有切了两个猪耳朵给了乔仁，笑说这玩意味道不错的。

这个乔仁当然知道，给了钱也不急着离开，问老李吃没吃早饭，要不一起对付一口？李屠夫尴尬的挠了挠头，大早起来杀猪忙乎，还真没吃，也不等他拒绝，乔仁拉着李屠夫在探子对面的小店坐下了。

也没啥吃的，两碗汤饼，一盘小菜。

乔仁大口的吃着面条，含糊问道。

“老李啊，汴京城内外有多少屠夫？这大热的天你们的猪肉只能仍在井里？就算包的再好也会泡浮肿了吧？泡了水的还也不新鲜了吧？”

说到此，李屠夫没了吃饭的欲望，无力的叹了口气。

“能有啥办法？若是冬天还好，将肉冻上，也就等着天冷儿的时候能好好的休息几天，你看我这嘴，满是火泡啊。”

乔仁笑了，在怀里拿出沉甸甸的钱袋子放在桌上，轻声道。

“既然如此你何必还要继续做屠夫，我有一个很好的生意，你做不做？不辛苦不劳累，只是需要跑跑腿儿，还不缺猪肉吃，这钱嘛，比你现在赚的多。”

乔仁顿了顿，没给李屠夫开口的机会，轻声笑道。

“我准备在城外建造一个冷库，你应该早已经听说了城外有个小子能做冰块，那就是我，冷库的温度常年会处于零度以下，会对你们的猪羊肉冷冻，不用去井水里泡，也不用每天都扔这些猪下水，冷库会租给这些屠夫使用，按月收钱，当然价格会很低，也就是你这损失的下水钱，但是要租给这些屠夫商人多少钱我不管，每个月我拿我的那一份，你拿剩下的，哪怕你拿的我比我多我也不会在意，如何？”

话落乔仁起身，钱袋子留在桌上，再次道。

“猪下水我拿走了，若是同意，这些钱你的与这些商户见面饮酒的钱，若是不同意就当做是卖肉钱就是了，记得付早饭钱。”

乔仁拎着一桶下水走了，已经走出很远之后突然折返，告诉李屠夫明日在把木桶送回来，顺便告诉他，水果蔬菜和鱼之类的都可以在冷库存着。

留下李屠夫一个人思考吧，他肯定要回家和家里人商量商量，这也是他一个提高自己身份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握住乔仁不在乎，汴京人这么多呢，从不缺少能抓住机会的人。

清早出门，搜刮了家里的全部财产，中午回来就拎着一桶猪下水？

童翔的眼神里带着鄙夷，李翠艳带着嫌弃，燕青面无表情，花荣已经不在看乔仁了。

他们到底选择了一个什么样的盟友啊？

童翔不愿意让乔仁难看，干脆视而不见，后赶来的鲁智深皱眉问道。

“你出去一上午就整一桶这玩意回来了？钱呢？给点钱，洒家要喝酒。”

乔仁摇了摇头。

“没了！全花没了。”

前堂爆炸了，李翠云深吸一口气，随后咬牙问道。

“三两银子，八十文钱！你就换回来一桶猪下水？”

燕青捂着脑门无力道。

“你总说别人脑子里有虫子，乔仁你脑袋里有猪吧？”

童翔深吸了一口气，想了许久后，轻声道。

“买啦喂鱼？也还不错。”

“屁的喂鱼，我吃啊！这玩意味道可好了，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啥？嗯？姐婶儿你跑啥？童翔你不信我？小花，小花你别走。”

除了鲁智深，所有人都捂着嘴离开了前堂。

李翠云出身低微，但她是女人，对猪下水排斥的很，花荣和燕青两人做了半辈子的侠客，人家吃的可都是好东西，童翔就别说了。

幸好鲁智深没走，乔仁有些欣慰，随后鲁智深一巴掌排在乔仁肩膀上，差点没把乔仁变成地鼠，皱眉骂道。

“你脑子里有虫子吧？”

所有人都走了，乔仁一个人拎着一桶猪下水去了湖边收拾猪下水，不要的东西全部都仍到河里喂鱼，反正鲤鱼这玩意也不挑食，给啥吃啥。

望着湖中的锦鲤，乔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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