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些回去吧,不要在京中久留,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总免不了要解释,治水之事你需放在心上,别整日总想着儿女私情。”
“是。”
苏应将瓦片重新盖回去,她好像没那么冷了,干脆没有起身,就这样趴在房顶上晒月亮,一点点回味起刚才看见的“好戏”。
在来丹颐前,苏应就听闻今年丹颐南方水患肆虐,只是没想到这次白盏派了自己的亲儿子去治水,白泽还丢下手上要事偷偷回京了,这要被知道,是会治罪的。也难怪苏应在屋顶待了这么久没被发现,想来是白泽不敢张扬,带的人手不多,才让她钻了这么个空子。
不过苏应更好奇的还是他们提到了裴珬,毕竟苏昑昱现在在裴珬身边,她难免就想多知道一些。
白泽对裴珬有情大概是毋庸置疑的了,只是皇家的情能有多长久暂无定论,房间里那被侍卫压着已经打的半死的少年似乎还与白淼有关,丹颐皇族表面上粉饰太平,若私下里为了皇权争斗,对大乜只会是有利的,这点苏应倒是与苏昑昱想到了一块去。
满月似个玉盘挂在天幕上,清辉如水,苏应满意的咂了咂嘴,今晚这凉风吹得值啊。
不远处的凤凰阁里亦有人夜不能眠,却不似苏应那般舒心快活,而是愁肠满肚,有苦难诉。
裴珬躺在床上,自昏迷后就未醒过,大夫虽然说了伤势没有大碍,裴思锦却总不放心,看着床榻上那张苍白的小脸没有血色,她就忍不住的心慌。
裴珬房里的烛台大概是凤凰阁里最多的。
裴珬怕黑,在阿秀来之前总爱抱着烛台入睡,醒来放在床边的角落里,时日久了,各式各样的烛台摆了遍地,她也不许人收,此刻倒是便宜了裴思锦。
或高或矮或明或暗的烛光点缀在房间里,像坠落九天的星辰大海。
裴思锦捧着一本《四经集注》坐在裴珬床边,小半个时辰过去,却是半个字也没看进心里。她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轻笑,垂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说了四个字。
“美人误事。”
裴珬的睫毛颤了颤,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流入发鬓,裴思锦手上的动作顿住,薄唇紧抿。
“小珬,既然醒了,就别让人无端担忧了。”
裴珬果然睁眼,美眸上蒙了一层水雾,又有泪滴顺着鬓角滑落。裴思锦无奈,用拇指为她擦去泪痕,生了薄茧的指腹摩擦着娇嫩的肌肤,有些痒,裴珬往被子里缩了缩。
裴思锦不退反进,整个手掌覆上她的额头,烧退了,挺好。
“滚开。”裴珬的声音嘶哑,但拦不住语气里的疏远抗拒。
裴思锦假装没有听见,到屋子中央的圆桌上给她倒了杯茶,又折返回来。
“你最喜欢的新竹,润润嗓子吧。”
茶香氤氲,新竹的香气清冷馥郁,裴珬藏在被子下的整个身体都在颤,她忽然伸手打掉裴思锦递过来的茶杯,杯子在地上滚了很远,裴思锦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她,倒像是她在无故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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