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时,秦惜是睡在床上的,身旁余温尚存,君离亭才离开不久。
昨夜梦里孟小夭手上脖子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仍历历在目,秦惜让自己冷静下来,叫水墨丹青进来服侍梳洗。
但那些哭过的痕迹明显,就连蔺兰兰也看出来了:“我们都别哭,小夭一定会好好的。”她拉住秦惜的手,两人一同出门去孟府。
这一日陈芳华来了,她面上一片苍白,眼里的血丝吓了秦惜和蔺兰兰一跳。陈芳华只淡淡避开秦惜要去拉她的手,说了声:“我们进去吧。”自己先行抬步走了进去。
孟小夭依旧没醒,只不过比起刚被救回来那一日,此刻的气色好了一些。
病人需要清净,秦惜等人陪了她一会儿便离开。
出了孟府,陈芳华言自己有事情要先离开,秦惜在她马车前拦住她:“芳华,你的手怎么了?”
陈芳华有些诧异她能猜到自己手受伤了,下意识将左手往身后移了移:“没事,只是小伤。”
“昨天我让丹青去找你,她说你不在府里。你是昨夜受的伤是吗?谁伤的你?”秦惜去拉她的衣袖:“芳华,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一直被你们保护着,却在你们受伤的时候无能为力。”
“你呀。”陈芳华掩下眼底的湿润:“谁说你不能保护我们的,我的命是你救的,三姐姐的幸福也是你挣来的,你不是一直被我们保护着,是你一直在保护着我们。”
“你的伤......”秦惜看向她的手。
“我的伤不碍事,昨天被狗咬了一口。”陈芳华对她道:“你不用担心我,也别太担心孟小夭。她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坚强,这样的后果她承受得起。”
“我知道。”秦惜吸吸鼻子。她知道哭没什么用,但还是忍不住哭出来;她知道孟小夭坚强,却还是不愿接受这些事实;她亦知道陈芳华的憔悴不止是因为孟小夭,但却连再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陈芳华是那样潇洒明媚的人,但也有些事情,是连她都不愿说出口的。
陈芳华拍拍她的手:“你先和兰兰回远望亭,这两天京中不安稳,你们不要再随便出来了。爷爷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可能要过两日才来看小夭了。”
“那你也保重身体,替我向陈爷爷问好。”
目送秦惜和蔺兰兰的马车走了一段路程,陈芳华抬步上马车。车内伸出一只手来要拉她,被她一巴掌打掉,径自掀开帘子进去。
马车内君元澈手杵半边脸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她:“被狗咬了一口?陈小姐真幽默。”
陈芳华冷眼看她:“君元澈,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不要动我身边的人。”
“你还真是什么屎盆子都喜欢往我身上扣。”君元澈也不恼:“孟小夭失踪和前朝余孽有关,秦景阳九鹿山遇袭是君离亭下的手,和我没有关系。”
“那我爷爷呢?”
“你爷爷?”君元澈疑惑:“你爷爷怎么了?”
陈芳华不欲与他多言:“如果你敢伤害我爷爷,君元澈,我一定你和同归于尽。”
“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舍不得你死。”君元澈凑上来抱她:“我那么千方百计把你留在身边,芳华,你该明白我的心意的。”
那双手箍得她身上的伤口生疼,陈芳华一声没哼,冷笑:“可我一辈子都不会变成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再怎么威胁我,哪怕弄死我,姑奶奶我还是陈芳华。”
君元澈那双沾染了笑意的眼一瞬间冷下来,只抱着她的动作不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笑道:“人总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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