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惟心知,再拖延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他又是一个翻滚,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了地宫的最深处,离甬道入口最远的地方。
戴大刀坐在石椁中,精神全部集中在张惟的身上,对身后却毫无防备。
便在此时,几道黑羽骤然飞起,射向了他的后背!
这些飞羽,正是先前被戴大刀抵挡下来的那些!
张惟看似一路奔逃,实则有意绕到背后,从而为落于正面的黑羽,创造了此奇袭之机!
戴大刀听到了身后的破风声,瞳孔收缩间,却已经来不及回头!
黑羽本就离得戴大刀极近,此刻飞出只是瞬息,便洞穿戴大刀的躯体!
一道魂体,飘离出了戴大刀的身躯,隐约间已有溃散之象!
地面上所有的刀刃全部消失,张惟没了阻碍,毫不犹豫地向着石椁奔跑而去。
与此同时,他掌中黑羽不要钱似的甩向了那道魂体。
这个判官本就身负重伤,此刻被黑羽连续切割穿透,终于支撑不住。
一声痛苦的尖吼响彻地宫,判官临近崩解前,被从天而降的黑金袈裟收纳了起来。
张惟瘫坐在石椁旁,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剧烈的咳嗽声,在空荡的地宫中响起。
此战消耗太大,张惟先天不足的老毛病再度复发。
衣衫重新变得破损,身上的数道血痕隐隐作痛,张惟心有余悸地连续深呼吸数次,略作平复。
这次当真是危险到了极点。
幸好前些日子修为精进,自己能够简单地近程操控离体的羽毛了,否则,当真是凶多吉少。
倚靠着石椁,张惟休息了许久。
“还是太冒失了些啊……”
只觉浑身无力,张惟叹息道。
不过,这次收获的可是一位判官的魂魄!
若是吞噬掉他,不知道自己修为能到何等地步?
张惟扶着石椁站起了身,看向石椁内里。
不出所料,一块漆黑的令牌,正落在紧闭双目的戴大刀身上。
张惟捡了起来,入手一股阴凉之感。
拿在手上,他仔细打量着这块令牌。
与上一块令牌不同的是,这一块上坑坑洼洼,道道裂缝蔓延其上。
“这就是判官的阴司令?怎么看着这么破旧……”
张惟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块功曹的阴司令,将两块令牌一同拿在了手里。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两块令牌刚一接近,判官的令牌上便有一道道乳白色气息迅速飘逸而出,流淌进了一旁的令牌之中!
张惟还未来得及反应,破旧的判官令牌已是化为一片黑烟,消失无踪。
“那股白气,便是……香火?”
张惟隐约有了猜测,这块判官阴司令应该是破损的,其内香火被吸收后,便彻底损毁了。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仅剩的阴司令,它虽吸收了香火,却没什么变化。
张惟尝试了一下,仍旧无法催动它。
摇了摇头,收起令牌,张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石椁上。
石椁内,似乎还有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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