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的确是睡过去了，因为属于“慕乔”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苏暮现在醒着的时候都是依靠她多年来所练就的强大意志力在清醒着的，而一旦喝完药，她保证是头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的那种。

因为“慕乔”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了，所以苏暮的灵魂在这个身体里面也难免会受到一些影响，这些影响的具体表现在于她只要一陷入睡眠状态，就会无法自控的开始自动在大脑里播放从前与顾先生在一起的时候的那些事情。

苏暮很讨厌这些回忆，可同时她又经常喜欢利用这些与顾先生在一起时的回忆去自虐，她这么多年以来就是依靠着这些记忆的自虐来锻炼起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她一边厌恶着，一边又要借助于这些记忆来让自己感到“活着”的感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很长，可是在梦境里苏暮已经走过了她那与顾先生有关系的十几年的人生，直到醒过来的时候，苏暮还是有些恍惚，也许是快要真的死了，所以这一次的梦境真实到连痛觉都仿佛能够感受得到了。

“真实，这残酷的真实。”红与黑

苏暮的大脑里闪过这段话，她无声的笑了起来，真实总是无比的残酷又无比的让人依赖，她真的是……太贱了。

“醒了？”慕栀收起手机抬头看向正在无声笑着的苏暮，不冷不淡的道。苏暮这才好像发现有人在这里，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下来，她面沉似水，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有那么一瞬间就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一样，只知道直挺挺的躺在那边，没有主饶命令就无法动弹一样。

“我们谈谈吧。”慕栀无视了苏暮那些看起来有些戏剧性的动作和神态，右腿搭在左腿上面，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然的。

“……没什么好谈的呀……”苏暮终于动了，只见她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随后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声音微哑着的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慕栀再一次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目的呢？”苏暮反问道。

“你对时光寒了些什么？”慕栀继续问道，这回不等苏暮再装傻充愣，慕栀便又道：“嗯……让我想想你大概会告诉他，如果他不去死，死的人就会是我了，对吗？”

“……”苏暮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微微一笑，称赞道：“真聪明……我的确有这样告诉过他……谁让他那么傻呢？明明不相信我的话了，可是只是因为关于你的事情，只是因为那是有关于“慕栀”这个饶事情，他就义无反鼓相信了。”

“你对于时光寒的死亡结局看起来很在意啊。”慕栀语气淡淡然的道，从语气上听起来，别人是很难听出来慕栀此时此刻的情绪是怎么样的，可是苏暮知道，慕栀此时此刻很生气，甚至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之类的，但是那又如何呢？

还不是要坐在那边强忍着不发火吗？

“是啊，谁让这个是我写的呢？”苏暮从容的应道：“我写的明明是这样的结局，可你为什么要因为你自己的关系就强行替我更改结局呢？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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