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其实可以不来景国府的”乔眉同她并肩而行,婢子们跟在后头,似是思索了好久,她才这样低低地道。
景国公府遇难,所有同他们交好的世家都纷纷避之不及,而明惠郡主同她亦不算熟络,这时候也只有她登门。
明惠郡主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她弯眉一笑,“你可别多想,我是不想你以后不愿嫁给堂兄。”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站在谢怀锦这边了,乔眉心下一片感动。盛王府本就可以保持中立,可如今明惠郡主要选太子,盛王和盛王妃自然也得支持谢怀锦。
“还有,我知你同雪宜玩得好,她时常也同我提起你。可你要知道,现在这样的时候,并非她不想来见见你,而是她爹和兄长”明惠郡主继续道。
乔眉点点头,“自然,我怎么会因这个怪她,她该是待在家里头的。”
听了她的话,明惠郡主带着一众丫鬟,总算放心地离去了。
南启的大牢,这是谢怀锦第二回踏进这里。
第一次是幼年时,他被昭仁帝责骂,他心生委屈,跑去和宁宫找母后,却被宫人告知她去了牢里。
他难过得紧,只想快点见到母后,不顾宫婢的劝阻,直接闯了进去。
里面的下人已被屏退。
虽隔了很远,他还是瞧见瞧见,母后面前的那人骨瘦如柴,明明是待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她的发髻依旧梳得齐整。
母后蹲下身来,不知同她说了什么,她的眼里一下子泛了光亮,就像一颗颗闪烁的星辰。
她差点就要哭了。
谢怀锦板着脸走过去,心里想的是,母后身份尊贵,怎么能为了同一个阶下囚讲话而蹲下来?
也不知怎的,原先追着他的宫人们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听到他细碎的脚步声,母后回过头来,却是一点都不惊讶。
她柔软的大掌拉过他来,声调同平日里那样轻柔,她道“锦儿,来,你应唤她姨母。”
“殿下,殿下”
如同鬼哭一般的声音将他从记忆深处拉回,谢怀锦的手轻轻捏了拳,指骨微微作响,他的眼神凉凉地递去。
立马就惊得许顺闭了嘴,他四处张望着,再次用手压了压那铺着稻草的矮床。
见谢怀锦手撑着旁边的高柜,歪着头安然地在床上坐着,他心里忍不住地替自家主子心酸。
天杀的勤王,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蹲过大牢?让堂堂皇太子待在大牢里头,不就是羞辱的意思吗?
“闭嘴。”
谢怀锦只觉得眉心又跳了两跳,忍了片刻,才抑不住地出声。
许顺真的太吵了,以后还是得叫十一再找个不聒噪的。
许顺猛然住了口,才惊觉方才自己将心里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连连赔笑,“奴才,奴才不说了”
他说着话,眼神却不停歇地飘散着,他已经观察了好久。
从昨日到现在,这里头不仅把他们看得严实,就连送饭都是禁军里品衔不低的。估计勤王把近乎所有的禁军都调来这儿,看守他们了。也不知道这勤王怎么拿到兵符的
“哐”
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传来,却直接让许顺吓了一跳。
面前的人仍旧是那个,一张谄媚相的送饭人,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大高兴,递盘子的时候,下手都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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