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一片漆黑。
谢溪不知道自己来到了那里。
“你就是,谢溪?”
她被带到这个人面前。那个人与她之间隔着一层红色的纱帘,只能模糊地看到里面的身形,确实看不清容貌。
谢溪没有说话。
带她进来的人依旧是那位之前王老先生请来的祭司。那位祭司对此人如此恭敬,想来不是什么好应对的人。原本是故意的,现在却多了一份不确定。
那人抬了抬手,“季孟,你先退下吧。”
那位祭司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也没管帘后的人能不能看到,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至少谢溪目前没有觉察到其他人的存在。
那人似乎笑了一声,语气慵懒地很:“不用探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停顿了一下,又补充,“真的,我已经对你好奇很久了,只是可惜今日才得见。”
谢溪道,“这就是你派这位季孟,前往杨府的原因吗?”
那人没有否认。
“不过,你居然不担心养虎为患?”
“患?”
一双修长、却过分白皙的手拨开了那红色的纱帘,整个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谢溪的面前。那个人的肤色是病态的白色,在红色纱帘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那人一步步走出来。
身上的衣衫同外面的清隽书生并没有什么分别,外貌的病态与实际的身手呈现出两个极端。谢溪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此人身上的气势。
看清楚他的容貌的一瞬间,瞳孔一缩。
不是面对陌生的恐惧,是熟悉,一种隐晦的熟悉。
记忆里某个身影在一瞬间与面前这个人重合。
“谢澜?”
不对,不会是谢澜。虽说轮廓相似,但是谢澜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不可能是面前这个少年。更何况他不是已经……
那人笑了笑,语气散漫的很,“我自然不是他。”
谢溪眯了眯眼睛,“所以?”
“你不必紧张,没有什么。你且当是巧合便算了,何必如此紧张。”
“可是,你动的手,我若不防,你也相信?”
那人自然是点点头,“不信。”
过分白皙的手指划过空气的时候,谢溪似乎看到一点隐秘的色彩,但是由于时间太短,加之光线并不多,谢溪近乎怀疑是自己眼花。
“没想到,您居然这么着急就找我来。原本,我以为你起码会等到几个月之后。”
谢溪在刚刚的沉默中迅速梳理了自己的思路,没有选择回避,而是直接说出最真实的想法。到了现在的情况,隐藏并没有什么作用了。
“你以为呢?”
那人并不是很急躁,反而很有耐性,像是在教导自己后辈的样子。
谢溪没有说话,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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