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般走了,她身无分文,除却唱曲跳舞之外,她几乎什么都不会,在这尘世中,又该如何生活?想来想去,沁雅还是拿着玉孤寒给的银票,深深一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还请恩公留下大名,他日若是沁雅有几分本事,能够还上恩公今日赐予时,也好找恩公!”
玉孤寒摆手道:“我既然打算帮你,便没有去多想什么,你武功虽然弱,但寻常人等还是奈何不得你的。咱们就此别过,希望后会无期了!”
沁雅闻言,不由一愣,反应过来时,玉孤寒早已不见踪影,此时她看向玉孤寒适才所站位置,美目中有几许痴迷之色:“难道真的后会无期了吗?”
懂得感恩的人,向来都不会忘记对他们好的人,沁雅这些年来,因为秦熺之故,在红袖楼中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但被秦熺厌恶抛弃之后,几乎每日皆是在夹缝之中求生存。玉孤寒将她给救出来,心里面总会有几分其他想法。想了一会,她只觉得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当下使劲一摇头,转身便离去了。
玉孤寒回到寒莲居中,心莲便把冯七来过的事说了,这些他早已知晓,只是微微点头,而后便回去屋子里面。玉孤寒知晓在秦桧的手下潜伏很是艰难,不会是三天两日,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时间会这般长,转眼之间,又过去六年。
这六年的时间里面,玉孤寒与秦熺走得更近,秦熺为了表现出来礼贤下士,对玉孤寒格外对待,当下宰相府中,不少人是有意见的,尤其是付伦。
但付伦从来也不是什么善人,他将目标转向了秦中。秦中武功绝对是当世顶尖的,但他对于谋略这块,反而弱了许多。这些年来,随着秦桧年纪逐渐增长,宰相府也面临着继承问题。
宰相府关键是在朝堂,如今秦熺在朝中为官,而且还做到了宰相之下的第一人枢密使,这个职位,本来不该是一介文人来担任的,但秦桧权倾朝野,还有赵构点头,谁敢站出来反对?
是以不论怎么看,将来宰相之位,也会是秦熺的。付伦本来首选的辅佐之人是秦熺,可是奈何本事不如玉孤寒,便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秦中。
秦中没有机会继承宰相位置,但有一点,他和秦熺的关系很好,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是好过了亲兄弟。秦中也心甘情愿的辅佐秦熺,如此一来,付伦的位置虽然差一些,但也还算是上得来台面的。
其实这几年以来,付伦一直都在暗中与玉孤寒作对,开始之时,玉孤寒也想过将付伦给除去省事一些。但随着时间推移,玉孤寒发现有这么一个人与自己作对,位置反而更为稳当,做起事来方便不少,也会更得秦桧、秦熺父子二人信任,如此一来,他便没有可以除去付伦的想法,反而是利用他做了许多事情。
这六年以来,秦桧在朝中的位置,已经无人可撼动,凡是反对他的大臣,不是被贬官罢官,便是被杀。他本来以为这次,便可镇住天下人,令天下人畏惧,可是这些年以来,但凡他出门,还是会有人刺杀。
秦桧也早就习惯,对于刺杀,他也没有多放在心上,至于那些想要杀他的人,倒是么几个活着的了。宰相府中,最近有又添加了不少新人。玉孤寒早已习惯,这昏暗的世界中,有人愿意做普照众生的蜡烛,燃烧自己,便有人有要趁着这黑夜多拿些好处,毕竟水混了好摸鱼,而天黑了,看见的人便少了。
玉孤寒来到宰相府后面的湖泊,秦桧正在钓鱼,秦中站在一边上陪着。如今他已经是六十四岁的花甲老人,须发皆是花白了,但精神矍铄,双目中蕴含的凌厉光芒,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了的。
“相爷好兴致啊!”玉孤寒走了过来,如今他也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了,一口八字须不仅没有显老,反而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只是名声不太好,如若不然,走出去定然是令人眼睛发亮的存在。
秦桧抬头来,看向四边之处,叹息一声:“这太阳终究是要落到西山之后的!”九九99zne
“明日里还会升起来的!”玉孤寒随意说道。他知晓秦桧为何会这般感慨,这些年来权力名利大宋朝第一人,他自然舍不得离开人世。
“可是人从出生的那天开始,便一直在往死亡进发!这世上真有能长生不死的神仙吗?”秦桧不由说道。享受眼前的一切,秦桧自然希望能够长生不老。
玉孤寒道:“古来传说不少,但真实如何,谁也不知道!”
秦桧闻言,却是苦笑一声:“实话最是伤人,可我最喜欢的便是说实话的人!”
玉孤寒心中想到:“你是我见过最会吹牛,最会伪装的人!”当下他却是说道:“那是因为在下知晓相爷喜欢听实话,另外,相爷胸襟广阔,不在乎我胡言乱语!”
这话可是将秦桧给夸了一番的,秦桧听过夸他的话不少,但每一次,都是玉孤寒说得最自然,最中听。
“陪我钓鱼如何?”秦桧忽然说道。玉孤寒坐在一边上,将鱼钩上了鱼饵,甩进去湖泊中,两人就这般坐着,直到天黑,却是不见得一条鱼。
“鱼儿要上钩,看来不仅仅只是要有鱼饵,也得讲些运气!”秦桧笑道。
玉孤寒道:“如果没有鱼,要钓鱼也估计是不成的!”
秦桧大笑一声,拍了一下玉孤寒的肩膀,转身便离去了。今日是秦桧让人去找他,这才特意过来的,却没有想到只是陪着秦桧钓了下午的鱼。
玉孤寒知晓,每到这个时候,秦桧肯定都在策划什么大事,之所以没有说,只是临时改了主意而已。玉孤寒反省最近举动,并没有什么不妥,便又离开了宰相府,回到寒莲居。
心莲并没有做饭,因为她知晓玉孤寒今晚上要回无名谷中,只是眼下正是王公贵族们游船之时,不方便出行。
“算算时间,我有好几个月没见到风儿,你说给他带什么礼物好呢?”心莲忽然问道。
玉孤寒闻言,却是下回忆之中,如今他和柳红妆的儿子玉临风已经十岁多了,可是这身上的枷锁,却是还没有打开,每当想到这里,心里的愧疚之意便难以形容。
“这小子性子野,给他什么都不抵带着他四处跑一趟!”玉孤寒说道。
心莲闻言,不由一笑:“这性子和以前的嫂子差不多吧,我可是知晓一些大嫂小时候的风光事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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