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回去。我拿到消息时，要看到活生生的人。”陵辰眯起眼睛，手链尖锐处嵌入掌心，疼痛犹不知。

陵辰已经走远，连背影都看不见了。还站在原地的连鸣突然嗤笑一声，似不屑，似取笑。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少主当得真是失败。

璃璃收了针，额头被一层薄汗覆盖。收拾好东西，璃璃推开了门。

“主子。”门外除了简一，还有两位例常守在这里的人。

璃璃吩咐那两人，“他可能会在傍晚时分醒过来。他若醒了，就派人去通知我。”

“是，主子。”两人目送着璃璃和简一离开。

“绘三那边有消息了吗？”璃璃缓缓而行，目光时而落在地面上，时而落在远处。

简一跟在璃璃身侧后半步，“绘三与许先生碰头了。”璃璃脚步微顿，简一解释道：“是墨休联系上绘三的。现在绘三顺着陵辰的来路找到了一些方向，正派人去找。”

“叮嘱绘三，与许先生密谈时，心着尾巴。最好让许先生事后转移位置。”

“属下明白。”

路上，璃璃碰上了迎面走来的五九。“主子，陵辰出去有一会了。属下没敢派人跟着。”

陵辰武功高强，派人跟踪更会引起他的怀疑。璃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院子里加强警戒。”

余村：偏僻的穷人区，矮房子中声声哭嚎传出来。“大郎，你怎么就弃我们母女而去了。大郎……”

“爹爹。爹爹。”

声泪俱下，母女俩抱着男子逐渐冷却的尸体哭泣着、呢喃着。家中顶梁柱一倒，这个家也就难以支撑下去了。

“大郎，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

街坊邻居听闻哭声，皆是连连叹息，半是可怜半是自怜。在这一片，都是穷苦人家，家里人一点病都不敢生的。因为没钱请郎中，义诊也不是常有的事，所以一旦生大病就相当于等死了。

“哎，剩下她们母女俩的，日子怎么过呀。”

“谁家还不是有一本难念的经，自己都顾不过来呢。快走吧，晚了没活干，家里的孩子都等着吃饭呢。”

“也是可怜。”

“我们谁不可怜？走吧，出工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围做一团的人群渐渐散去。

那些低声的窃窃私语却是没有停下来，一条生命的逝去，在他们当中激起的水花不过是一句可怜，再到可怜自身罢了。

他们还要忙于生计，面对时常揭不开锅的窘境。与其花时间去可怜别人，还不如顾着点自己。

束文和绘六正从一户人家里出来，穷人区死去一个人这样的消息不会传到他们耳朵里。那家的主人客气地将两人送到门口，连连道谢。

辞别后，束文和绘六往药堂的方向走去，掌心中悄然滑落一把匕首。绘六将手放在腰间的软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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