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本应归于宁静,然而,喊杀声和惨叫声却此起彼伏的充斥在火光映照下的夜色里。
“娘,娘,我不走,我不走!”
“月儿,月儿!听娘的话,和茹姑姑快走,不要回头,若是能平安见到你爹,告诉他,娘爱他,不要报仇,娘只要你们平安的活着,记住了么!?”
“不要,娘,我不要走!”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的哽咽。
“月儿,娘的月儿,娘最大的遗憾就是带你回到这里,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月儿,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忘记今夜发生的事,你要平安,娘才能再无遗憾,阿茹,带月儿走,月儿就拜托给你了!”悲戚的声音带着希冀的决绝。
“不,我不走!放开我,茹姑姑,你放开我啊,娘!娘!娘!!!”无助的哭喊,却终难挽留逝去的身影。
“娘!”徒然伸出的手,却只抓住了冰凉的空气,睁开眼,淡白的日光刚刚突破黑暗。
是梦·····几声重重的深呼吸后,心中那厚重的悲抑终被压了下去。
“幽月,少宫主叫你过去。”房门外,带着凉薄的声音骤然响起。
“知道了。”幽月淡淡的应了一声。
得到答复,门口的人便不再逗留,幽月听着远走的脚步声,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平静的洗漱换衣,出了这扇门,她还是幽冥宫的幽月信使,没有感情,只有使命。
清冷的幽冥宫安静的能听到落叶落地的声音,幽月已经习惯了这种宁静,出了门便目不斜视的走向那人的宫殿——玄冥宫。
幽月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在暗夜抑或晨曦之时沿着这条路一步步走向那里,她只知道这条路是她在幽冥宫中最熟悉的路,幽月有时常常想,如果当年未相识,如果那夜不曾伸出手,如果那日醒来看到的不是他,那么,现在的自己会在哪里呢?这样的假想从来没有答案,因为时光从来不曾倒流,再多的假想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假象,而现在,她所需要的,假象都不能给,脚下的这条路,是母亲用血铺就的,路的终点,在黑暗的远方!
“月护法,少宫主让您去清风殿。”刚要如往常一般踏进大殿,门口的守卫便开了口。
幽月听了微微皱眉,但是脚下还是转了个方向,清风殿,这是玄冥宫中唯一只对她开放的宫殿,在清风殿还叫玄刹殿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在那里哭喊了四十九个日夜,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了女儿心肠,再也没有了往日模样。
看着眼前拱门上的牌匾,幽月脚步微滞,然不过片刻她又脚步稳健的跨过高高的门槛,如今,她只是幽冥宫的幽月!
“阿莹,你来了。”熟悉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的轻唤,幽月心里不禁一颤。
“少宫主。”幽月平静的转身,看向声音的主人,那一如既往的温润模样,让人无法带起丝毫戒心,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江湖上让人闻之颤栗的‘鬼公子’——幽冥宫少主南永安,对于他,幽月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那年的火光太亮,那年的血太滚烫,当她踩着亲人热血费尽所有打开那扇被赋予生命之门时,当冰冷的刀尖穿过心口时,她无法忘记他立于门外的样子,那场灭门之祸,是他们之间过不去的天堑,可最后,又是他舍命救了自己,在幽冥宫中,谁不知道少宫主只会对幽月信使一个人笑,甚至连玄刹殿都为幽月改名为清风殿,这样一个人,到底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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