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戾这才掀了眼皮，看向了宋斯年。

宋斯年扫了眼他手上的伤：“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消一下毒。”

毕竟黎酒和普通人不一样，这一口咬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霍戾倒也没拒绝，直接将那只手放在了宋斯年的轮椅扶手上，然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宋斯年用棉签沾了酒精：“可能会有点疼。”

霍戾头都不抬的回了句：“没事。”

“嗯。”宋斯年一点一点的帮霍戾清理着伤口，他低着头问了句：“你觉得小酒会恢复记忆吗？”

反正现在黎酒是完全没有要恢复记忆的样子。

霍戾没说话。

他想，应该会吧。

或者不会。

他又想，不会也挺好的，等他死了之后，黎酒就不会伤心了。

可他又想让黎酒恢复记忆。

他有点自私。

想了这么一会儿，霍戾开口的却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不知道。”

敷衍的已经不能再敷衍了。

宋斯年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霍戾心情不太好，他这最近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他包扎完便将东西收到了医药箱里。

他抬头看向了他：“霍戾，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他想知道霍戾到底是怎么想的。

奈何凭霍戾的性子问了估计也不会说的。

但宋斯年却没有想到霍戾反而反问了他：“你呢？”

宋斯年先是愣了下，随后便笑了笑：“我能怎么办？我的腿已经废了，根本没有办法去照顾小酒，可能还会拖累他。”

霍戾掀了眼皮盯着宋斯年看了良久。

最后他收回了视线：“我也是。”

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宋斯年有些不理解，便笑了笑：“你的腿不是好好的吗？别开玩笑了。”

霍戾收回了视线，什么也没说。

他低头看着被包扎完好的手，眸光有些深，他说：“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宋斯年愣住。

随后，霍戾便敛着眉喊了声：“宋斯年。”

他掀了眼皮，盯着宋斯年看：“答应我，如果我死了，帮我照顾她。”

宋斯年怔愣了好长时间，完全没想到霍戾会对他说这些话。

待他反应过来后，霍戾已经走到书房门口了。

霍戾刚伸出了手去拉书房的门，随后便自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宋斯年的声音。

宋斯年说：“好。”

他还说了一句：“如果你没事，就给我好好的。”

霍戾垂了眸，墨黑的眼眸深处泛起点波澜。

他点了头，随后便直接拉开了房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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