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没事的。”
她不敢相信,那一个瞬间她简直认为他已经入魔了,那么深的执念,好像要刻进骨子。
阖上眸子,将疑惑与悲凉尽掩。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才会成了今天这样,本来想留个好印象的离开的,现在怕也要是事与愿违了。
“你和知忆如何了?她的身子可调养好了?”苏沉霜忽然出声问道。
帝子轩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晦暗,淡淡道:“都尚可,等您养好身子,我带她来见您。”
“那就好。”苏沉霜面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贺兰知忆和他了,也只有这个是支撑着她走下去的动力了,等到他们真正深爱的时候,她才不管那一套呢,赶紧找把刀弄死自己算了。
而且,那时候的他,对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记挂了吧。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苏沉霜每天盘算着怎么把自己弄死,日子便也打发着过了。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当她知道贺兰知忆病危时,热茶洒了罗裙一身,整个人如同痴傻一般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当被人带到王府时,她感觉自己就像踩在云彩上,虚虚实实的。
“母妃,你来了。”贺兰知忆卧在床上,气若游丝,眼神涣散。
苏沉霜一把握住她的手,虽然她深知贺兰知忆只是她为了师傅的七苦劫选的人,但看见她这幅模样自己也是于心不忍。
连忙道:“知忆,母妃来了,子轩一会就到,没事的你会没事的。那么苦大家都熬过来了,子轩这马上就要登基了,你就要是皇后了,知忆——你一定会撑过去的。”
听到帝子轩的名字,贺兰知忆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光亮,握着苏沉霜的手有了几分力气。
“母妃。”贺兰知忆好似回光返照般,眉眼里皆是如未出闺阁女子的笑意。
“知忆。”
“他不会来了,母妃别在诳我了,就算来了,也不过是可怜我罢了。母妃,我啊!有个秘密。我自小便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男子白衣胜雪,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帝都没有人及得上他半分。可他从来不看我。我越是想要他看我,他便对我避之不及。后来,母亲怕我癔症了,便带我去找老和尚解梦,老和尚告诉母亲这是我前世的孽,也是今生的缘。还给我赐了字,叫“柳菲”母亲嫌这两个字太薄,就没允了。然后啊,我等啊等,等了好久,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纵使媒人把那些哥儿说的天花乱坠般的好,我也知道,与他无法相比,直到我见到了王爷,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想要追寻的已经得到了。”
“你是...柳菲?!!!”苏沉霜怔住了。
好一个前世的孽啊!
昔日曾闻岚妜女君曾有一位胞姐,唤作柳菲,曾在狩猎时被珩樾相救,自此一见倾心,痴缠不休。可惜并非是郎情妾意,珩樾一心向道,对柳菲并无感,直至柳菲以死相逼跳下诛仙台,珩樾也未曾动容半分。
不曾想,本应魂飞魄散的她不知什么机缘巧合,竟然如了轮回。全了她的心愿,了了她的情与孽。
“母妃,”贺兰知忆早已无力拭去嘴角缓缓流下的鲜血“我今日如此唐突,只为了一件事。您也知道我快撑不住了,我求您,能不能试着去爱王爷?不是以母妃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您怕是不知道,他连我与我同寝时,梦里喊都就是您的名字。我这辈子福薄,不能再侍奉他了。但幸而有这一世的姻缘,我也无憾了。”
“知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兰知忆笑了笑:“我知道,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母妃,我喜欢他,我想为他把能做的都做了。既然他自己无法说出口,那就由我代他。这是我最后能做得了。”
“你是个好孩子,是他负了你的一世情。”
“我不后悔。”手渐渐从苏沉霜的掌中脱了出来,重重地落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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