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愿意在卿卿身上使银子的人多了,卿卿也伺候不过来,她便立了个规矩:要想得她服侍,必须跟她讲一个‘卿卿’的故事。故事还不能是编的,得是真人真事。若故事讲得好,讲得妙,她这一夜便服侍那讲故事的人。”
“卿卿不有情人之间的爱称吗?”归海光不解地问:“这风月场里的卖身的红倌人也要在这些你侬我侬的情事里找心灵慰藉??”风月场里,从来都是走肾不走心的。即便走了心,也多不得善终。
独孤枫雪皱了眉头,说:“你别打岔,听我继续讲。”她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地说:“这‘卿卿’的故事,不过是凤临阁的营销噱头,所谓的风月场的情调。那些纨绔子弟不就好这一口吗?兴了这规矩,那凤临阁一时间就成了纨绔子弟们说书的地方。”
“这世间,‘卿卿’二字,有真有假。‘假卿卿’那便是逢场作戏,‘真卿卿’不怕刻骨铭心。”独孤枫雪垂眸,淡淡地说道:“可‘真卿卿’是那么容易求得的吗?就连那些讲故事的纨绔子弟们,讲的‘卿卿’的故事,多是听朋友下人们闲聊得来的。常出入这样风月场的男人,心里会有那刻骨铭心的真‘卿卿’吗?”
“红倌儿卿卿就靠着这噱头成了京城最红的夜度娘。人红了,她的恩客又多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每每施恩于她之后,就会送来各种稀罕玩意哄她开心。”
“唉……”不知为何,独孤枫雪叹了口气,说:“那红倌儿卿卿不过二八韶华,虽身陷风月场,却终是对对那真‘卿卿’有着几分向往。虽说恩客们施恩的时候,那也是‘卿卿’长,‘卿卿’短的,但谁都知道这一声声的‘卿卿’不过是逢场作戏。”
“日子久了,有些恩客也腻味了红倌儿卿卿,毕竟是靠身子取悦恩客的人,新鲜感总有时日,过了那时日,再美得花也有勾不起那些恩客的兴趣。看着那些往日施恩于她的恩客钻进了别的红倌人的被子,卿卿心里能不怨吗?”
“这怨念大了,就成了执念。执念深了,便要起祸事。”独孤枫雪紧了紧身上的门帘,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里出现凶杀案……死掉的全部是男性!”她瞪了眼,张牙舞爪地吓着归海光说。
归海光讥笑着拍开了独孤枫雪做作的手,说:“要讲故事就好好讲,你这样装神弄鬼的很滑稽。”
“你不害怕?”
“我应该害怕吗?”归海光耸耸肩,说:“按你这故事的逻辑讲下去,城里的凶杀案必定是妖祸了。”
独孤枫雪撇撇嘴,不满地说:“跟你讲故事好没意思!我跟我小姐妹们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们听到这里,都吓得抱在一起了。”
“拜托……我是男孩子好吗?”归海光提醒着独孤枫雪,“只不过是个故事,我为什么要害怕?”
“行!行!你不怕。”独孤枫雪扁扁嘴继续往下讲。既然归海光入不了戏,她也懒得演了,平铺直述道:“那凶杀案第一案发生到最后破案,苍离城了死了上千男子。最开始的时候,被杀的人里不乏朝中显贵子弟。这事情立刻引起了朝廷的重视。”
“据说那些人死相之凄惨,之猥琐让人汗颜。”独孤枫雪诽笑道:“第一个死的,就是凤临阁幕后老板,户部尚书家的七公子。听下人说,七公子死的那天晚上,在房里跟夜度娘彻夜寻欢作乐,叫了一夜的卿卿。第二天一早,下人去伺候的时候,就见七公子裸着下半身死在了妆镜前,传宗接代那玩意儿不翼而飞。死的时候,他还带着钗环,花了浓妆,扮成了女子模样。”
听到如此香艳,猥琐地死法,归海光咧了咧嘴,眼里满是轻鄙。
“被朝廷派去查案的人一听下人们说七公子喊了一夜的‘卿卿’,立刻想到了红倌儿卿卿。她走红之后,这‘卿卿’的爱称,就成了她的专属。恩客再施恩别的夜度娘也都是称唤她们的小名。有了这条线索,官府的人就找到了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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