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哀嚎声惊起了林中已经酣睡的鸟群,铺天盖地的飞鸟几乎淹没了月色。
独孤枫雪难以理解衍宿此刻的情绪。她不能理解,奉随意没跟来,他的情绪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激动?是因为一个原本有救的病人,被献祭给了奉家愚蠢的欲望?
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看惯了苍离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独孤枫雪在心里轻笑着。奉家的欲望岂是衍宿这个跟奉家毫无瓜葛的人能左右的?奉随意的命算什么?他的命不过是奉家人献给猎妖师协会的祭品而已。
哀嚎声惊起了林中已经酣睡的鸟群,铺天盖地的飞鸟几乎淹没了月色。
“他最多能撑三年……错过了,就是一辈子……”衍宿痛苦地伏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抠住地上的杂草,狠狠将它们连根拔起。
奉随意的家人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你在乎又有什么意义?独孤枫雪心里不知被什么哽住了。脑海里,闪过了那张清秀却没生气的面孔。灿若星辰的眸子里,跃动着一股让人心疼的求生欲。
药劲儿慢慢褪去,衍宿的头脑开始清醒。眼前浮现那日在执剑房中的夜谈。衍宿想起归海光看似无关痛痒的东拉西扯和那个他没说出口的计划。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撑起身子,瞪着归海光,质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
面对衍宿的质问,归海光也不辩解,噗通一声跪在了衍宿面前。
这一跪,跪得衍宿的心都碎了。“三年医者修行还是拯救不了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吗?”话没说完,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杀手?独孤枫雪难以置信地盯着归海光还带着稚气的脸。一句话,听得她的头皮都麻了。
面对衍宿的指责,归海光的呼吸沉了三分,攥了拳头垂了头。可却感觉不到他有丝毫愧疚。
他毫无悔意的样子彻底激怒了衍宿。衍宿咬牙切齿地质问:“归海光,你拜入我门下的时候发过什么誓?你是不是发誓从今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以救人性命为己任?你的誓言都是放屁是不是?是不是要向我证明你就是个本性难移的混蛋!?”他也不顾执剑身上还有伤,想要挣脱执剑的控制,痛殴归海光。
“衍宿!你冷静!随意的事也是迫不得已!!”执剑拦着衍宿,替归海光解释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带不走他,他的背后是奉家,是整个猎妖师协会!”
衍宿丢开执剑的手,怒喝道:“你替他辩解什么?只有他才做的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本是善良敦厚的人,怎么会轻贱一条性命?更何况二公子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的苦,他的痛你都看在眼里!执剑!你究竟怎么了?难道你也被戾天蒙了心?你怎么能和归海光同流合污!?!”
这样的指责极难听,就像是法官在宣读犯人的罪行一样。
“事情不仅仅是救一条性命那么简单……”执剑想解释,但他了解衍宿,知道这时候不管说什么,衍宿都是听不进去的。他垂头准备硬扛衍宿的责骂时,猛然看见衍宿的膝盖压着一个信封。那封信好像是从他怀里掉出来的。
执剑诧异地捡起了信,看信封上,是奉随意的亲笔:衍宿前辈亲启。
“是给你的信!”执剑惊讶地把信递到了衍宿手里。这信一定是奉随意在下马车前,塞进衍宿怀里的。
衍宿一脸茫然地看着手里的信。笔迹清秀却陌生。他愣了几秒,恍然大悟,飞快的撕开了信封。
信封里有两封信。衍宿慌张地打开一封。落款是奉十枫。他眉头一皱,弃了。
再开一封,终于在信的落款处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奉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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