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七十二小时后。
安德烈亲自来到地牢时,瓦莱雷把身上的皮革护甲都卸掉了。他半倚在石壁上,青绿色的皮肤有肌肉萎缩的痕迹,像一枚过了冬的橘子,皱巴巴的。银色短发凌乱如草皮,呼吸不稳,正合眼休息。安德烈嘴角牵动,后又平复,便用权杖戳了戳地牢,锵锵两声,将瓦莱雷惊醒。
瓦莱雷睁眼,仰头一见是自己的父亲,笑了笑,勉强探出两指立在石窟上,关节弯曲,算是行礼。
“很多天不见,父亲看起来似乎精神了许多……不会是打开了我的小罐子吧?”
安德烈相当平静的问道:“你一早便猜到结果会是如此?所以才让你弟弟艾伦帮你取那金银果?”
瓦莱雷一笑,紧接着咳嗦了一下,眼角下垂,一边长喘气一边回道:“只是有过这种预想,不过是在艾伦弟弟迟迟不回之后才去猜的。我不会挑唆自己的弟弟,也不会害他。而父亲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时间关照我这不孝子,瓦莱雷实属感动。”
“感动?我看是感叹多一点吧。”安德烈嘴角再次牵动:“我若不监视着这里,让你顺利拿到金银果,你也就不必动用其他手段解掉蚀心蛊毒,导致体虚气短,再也无力抵挡衰弱诅咒对身体的侵蚀,对吧?只不过为父有一点想不明白:那金银果是魔物种子,你就不怕遭它反噬?”
瓦莱雷笑答道:“金银果生长需要大量秽物,毒素,怨灵,亡灵,诅咒皆可,唯独不嗜血,不嗜杀。被人类称呼为圣仙子。我体内的毒不足以让它进入成长期,再将它封起来便是。即使进入了成长期,我精通森林魔法,只需稍作沟通,能让它叫我一声爸爸也说不定。”
安德烈寻思片刻。森林魔法能否做到与植物沟通他目前尚不确定,只是偶尔有一次他看见过瓦莱雷与花草搭话。万一瓦莱雷说的是真的,那株金银草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孙子……不对,是孙女。自己岂不是在有一个难管教的儿子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个把自家树洞给拆了的孙女??
安德烈心情顿时有点复杂。
“不知那金银果长成了什么?一般来说是金煞藤。”
“可惜,是一株银煞花。”
“银煞花??”瓦莱雷微微皱眉:“看父亲这般表情,怕是没能制服那朵孽花,该不会让它逃进森林之中了吧?哎呀,那是相当糟糕的一件事呢。”
“别一副天之将倾你欲举起,却不幸被为父阻挠,无可奈何的表情。”
安德烈平静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休想那么容易出去。。。你盯着看什么?以为为父会可怜你?”
瓦莱雷努了努嘴,故作俏皮道。
“儿子只是觉得奇怪。即使父亲体内淤毒被金银果化解了一部分,也不应该到了可以随意离开古榕树的程度。所以父亲此番前来不能是放放狠话,吓一吓儿子,肯定会有下文,儿子正准备听呢。”
“没大没小。”
安德烈绷不住,咧了一下嘴,又迅速恢复,说道:“是有下文没错。你若真想出去,那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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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顶上的安德烈松开口,最底下的瓦莱雷便有了伙食这一说。辟谷三天后的瓦莱雷第一餐是磨碎的玉米熬成的热粥和几颗新鲜多汁的树果。他没着急饱餐一顿,只是谢过了父亲,继续等下文的下文。
混入哥布林炊事班的艾伦倒是想添加一些私货。霍尔野猪的肉还有富余,哥布林没有肉是活不成的,可是在酋长眼皮子底下他也不好搞小动作,只好按部就班的把粥放入铁篮中,再用钢丝吊下去。
“你有一座药圃,坐落于克莱恩部落的西方,处于瑙尔河附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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