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于承道:“我也是好心肠,专门留下你们二人,一齐杀了,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说罢,轻飘飘伸出一只手掌,一股磅礴真气如滚滚长江,似滔滔大河一般汹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熊罴头颅,张开血盆大口,怒吼声音中奔来。
江枫瑶见季染眼神空洞木然,整个人如同木雕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心下惶急。
“小季!”
也不见季染应声,江枫瑶死死咬着牙齿,又摸出一块翠绿令牌,嘴唇微动,手中掐诀。
这木牌绿光闪动,凭空化作三丈来高的盾牌模样横亘在中间,上面长出藤曼、枝干、花束,尽皆交织缠绕在一处。
这只令牌却也不是凡物,乃是江谦以南岭九重树的枝干,厉疾藤和各种奇花异草炼成的宝贝,平日里自行吸收天地真气温养,又被打下九道禁制,给了江枫瑶作保命之物。
这等物件也是颇为耗费真气的,她此时满打满算也不过纳气的顶峰,当下就是一副脸色颓败摇摇欲坠的模样。
又转头看了季染一眼,尤不放心,五指微涨,从指尖缓缓冒出血珠,晶莹剔透似有灵性,滴溜溜转动不停。又一合掌,在掌心处聚作一团。
这血珠乃是江枫瑶心尖之血,近二十年修行苦功,天地灵气的滋养之效,尽在这一团血液之上。
江枫瑶脸上早已经没了丝毫血色,皮肤也变得干涩粗糙起来。对着那面巨大盾牌,手掌轻轻推动,血滴从根茎处一渗而入,给盾牌蒙上了一层微弱红光。
这才转头轻声道:“小季,此前总是你逞英雄,怎么也该轮到我了。”
又听得一声轰然大响,却是那真气凝成的熊罴一头撞在翠绿盾牌上。
盾牌摇晃不止,却是硬生生伫立在那,如何也破之不去,各种枝条藤曼摇晃不止紧紧交缠,反而更显紧密结实。
于承面色一异,轻咦一声,却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对他来讲,江枫瑶终究是个纳气境的小角色,若是认真了,反掌之间便能轻取性命。
当下扭扭脖子,将真气运在手上,拎着大棒当空砸下,眼睛微微鼓胀,显然是用了全力的。又复几锤,真气炸开,将绿色盾牌砸了个稀烂。
江枫瑶看季染神色依旧痴痴傻傻,轻喝一声,强提了一口真气,却是先吐出一口血来。又将身子一纵,提剑刺向于承面门。
于承不屑地嗤笑一声,一棒横挥而出。
江枫瑶有心躲闪,刚刚生出这个念头,就被一棒砸在腰腹,也不知碎裂了多少根骨头。惨呼一声,横飞出去。
又见那丑汉一棒就要砸在季染头上,呛出一口血水,嘶哑喊道:“小季!”
季染听得小师妹惨叫,转头望去,白衣染血,娇颜淡去,脑子嗡地一声,仿若惊雷炸开。
丹田魔人陡然睁眼,遥遥射出一道神光。
心魔障方寸难营,道心灭灵台已黯。
季染怒吼一声,身上无数青筋绽放,手臂泵血,一把伸出,竟然将头上的那只棒子抓在手心里,寸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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