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环顾一周,二十余个紫阳山弟子神色不善,蠢蠢欲动。心知今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绝境之下,干脆把心一横。
高声道:“老子命却是硬得很,浑身皮肉铁石铸就,根根白骨精铁所化。若是你真有本事,就自己来取罢。”
江枫瑶此时也回过神来了,站在季染身旁,手中提把宝剑,满脸恨意。
于承见状,又是一声长笑,挥手屏退其余紫阳山弟子,叫道:“不过两个固基虫子,也在爷爷面前大放厥词,真当是找死,爷爷今个儿心情好,也不过多折磨你们,便作一对鸳鸯共赴黄泉罢!”
说罢,抡起手中大棒当空砸下,这棒子也十分神异,首尾两端分别显现出一红一金两道圆环,嵌套其上。砸至空中,又放大十倍。
看起来粗陋笨重,却是眨眼便至眼前。
季染如何躲闪也在棍影笼罩之下,避之不及,眼见就要落个脑壳稀碎的下场。连忙祭起从那紫袍火鸦老道那得来的金镯子,化为一块金色墙壁,挡住了这一棍。
于承神色一异,奇道:“火鸦那老东西却也折在了你手里?也是有几分本事,不过到此为止了,爷爷聚花境界收拾你还不是轻轻松松?”
话音刚落,天边又飞来两道身影,一高一矮,却是蒲元江和查进二人。
蒲元江还未言语,查进对季染道:“老子可不是好心管你,主要是小师妹在这,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来的,若是一同身死也是极美的事儿。”
江枫瑶神色波动,险些又要落泪,摩崖峰那么些个弟子,只得五人存活,此地便有四人,四师兄孟宁武不知哪里去了,只望他能逃出生天。
于承冷哼一声:“真他娘烦,要来便一起来,也好过老子慢慢去找,几棒子了事,也省的费那么些功夫。”
此刻再不留手,气势节节攀升,一身真气如同恶涛怒浪汹涌起伏,在头顶隐隐凝聚出一个巨大漏斗状漩涡。
受了这股气势,四人身躯逐渐下压,腰背几乎都挺不直了。
使尽全身力气抬头又看见一只巨大棒影遮蔽天日,横压下来。当即几声大喝,榨干全身真气,只为此一搏。
时间仿佛也凝滞了几分,顷刻之间,气浪炸开,四到身影仰天倒飞出去。
却是查进最先起身,连嘴角血迹也顾不得擦除,面色苍白而狠厉,长剑倒持,飞至于承身前。
于承看也不看,一拳打出,从他腹部穿过,红的白的染得满手都是。再将手掌一合,查进整具身躯炸成粉碎,连个全尸也不曾留下。
蒲元江神色顿时痴傻,虎目淌泪,仰天嘶吼,一腔悲切怨恨全在其中。江枫瑶抹去嘴角血迹,怔怔出神。
蒲元江身上黄光闪动,连宽刃巨剑也不要了就只身冲了上去,连续砸下几拳。于承避也不避,任其打在身上。
脸上半分痛意也无,轻描淡写压下一棒,将蒲元江整个身子砸进土里。又一脚踹在他脸上,一时之间泥土鲜血混在一处,生死不知。
季染眼睁睁看着两位师兄前赴后继,却挡不住于承一招。只恨自己境界低微,怕是报不得仇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师父江谦的当空一剑,无数弋阳宗师兄的干瘪尸身,查进当空炸碎,血气弥漫的弋阳山脉,从脑子里一一闪过。
一时之间魔念丛生,纷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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